茍富貴怔住了。
昨天晚上被叫回家后,父親和管家的意思,也是說能不能把海上交易全都吃下來。
今天江森過來就說了這件事。
難道是他聽說了什么?
還是說自己身邊有他的人?
一瞬間的懷疑,又被他自己打消了。
“你,你不不……想干了?”
“換個人,我肯定會找各種理由,但是跟你,我實話實說。”江森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我雖然在這里混得風生水起,但是也要受到京都公司的約束。不知道是誰把我在做海上交易的消息透露出去了。我被上面警告了,說要徹查!”
“啊?”茍富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誰?”
“別問了!反正我家在京都,也是沒辦法的,不然,誰愿意放棄利潤這么大的買賣?”江森無奈地笑了下,“我想了好幾天,我被人盯上了,可你沒有啊!如果我不撒手的話,不僅自己要出事,最后也會連累你!所以,我把海上交易全都轉給你,我去干別的。這樣的話,誰都找不到毛病!”
“可……可你不不干了,那些些貨,我……怎怎么,處理?”
海上交易,出貨幾乎全都依靠江森。
江森樂了,“海上交易我全都轉給你,但是,貿易公司不是還在嗎?到時候你給我一份進貨單,我不是照進?”
“……哦!對對……啊!”茍富貴恍然大悟。
可轉眼,他就想到了管家對他的警告。
萬一,這是江森設局的一環,到時候連人帶貨被緝私警抓到,他們茍家損失點兒貨不要緊,名聲就壞了,而且,很多產業都會受到波及。
他皺眉思考著,這個事情要不要接。
江森也不著急,他說的話,讓人聽不出來毛病。
畢竟是實話。
也不怕他們派人私底下調查。
貿易公司外面,整天還轉悠著那么多便衣呢!
“我……要要考……慮,一一下!”
江森點點頭,“行,我也不是很著急,這些天躲風頭,大家都沒出海。走,下去玩去!”
樓下很熱鬧,不少公子哥兒喜歡舞臺上唱歌的小姐,不斷往上扔錢,還叫著好。
江森看到后,又看向何娟,她正跟刀疤嘀嘀咕咕,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另一邊坐著一個身穿一身白的公子哥兒,居然跟對方像是打擂臺似的,一張一張地往臺上扔錢。
然后,不出意外地,兩個人杠上了,都站起身,手里拿著鈔票,不斷扔著。
兩人對視著,誰都不服輸。
這倒是把茍富貴樂夠嗆。
低聲跟江森說道:“等等……會兒!保……證打,打起來!”
兩人斗富,賺錢的是茍富貴,要是打起來了,他不管?
可茍富貴的樣子,分明就是看好戲的樣子。
江森不動聲色看著。
兩個人都帶著幾個人,看樣子有朋友,也有手下。
果然,臺上小姐唱完一首歌后,趕緊笑著鞠躬要離開。
“慢著!”左邊兒那位說道,“晚上跟我走。”
右邊那位也說道:“早就跟她說好了,晚上跟我走!”
“別以為你說我就信了!今兒個比錢多,誰也別怕,不然,你就現在認輸,人,我帶走!”
哎?
江森有些驚訝,這人竟然說著一口京片子。
來了廣東,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囂張。
不是有權就是有錢。
難道也跟茍富貴一樣,在北方長大后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