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里,樓下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十幾個小混混在里面坐著。
聽到動靜后,全都站了起來。
江森掃視了一圈兒,順手抓過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你們的刀哥呢?”
那小子似乎嚇懵了,下意識就朝后面指了指。
另一頭一個人站出來,手里拿著一根棍子,來回敲著手心兒。
“你們誰啊?敢來這里扎刺兒,活膩歪了……”
狠話還沒說完,一把鋸短槍管兒的噴子就頂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韓三笑道:“見過找死的,還沒見過你這么著急的。”
江森把手里的人往外一推,大步朝里面包間走去。
飯店大廳里的人一個都不敢動。
他們只是小混混,打個架動個刀還行,遇到噴子立刻就軟。
場面很安靜,安靜得讓他們都有了想跑的念頭。
韓三用噴子頂著那個人,往包間那邊走。
那個人腳步不停后退,使勁兒咽著口水,“大大大哥,有有話好說,動家伙傷傷和氣。”
韓三依舊淡淡地笑著,像極了單純的大學生。
可他現在手里拿著噴子,頂著一個人的腦門兒,卻與大學生的形象絲毫不沾邊兒。
江森走到第一個包間門口,推開門,空的。
第二個是在對面,推開門,還是空的。
后面還有兩個,一個小包間,一個大包間。
就在江森剛要推開左邊包間門的時候,對面的門開了。
一個人嚷嚷著往外走,“都幾把嘎哈呢?這么大動靜,不知道刀哥在這里等人兒呢嗎?”
這人一抬頭,就看到了江森,眼睛一瞪,“瞅幾把毛瞅?”
江森看了眼韓三,一拳打了過去。
“哎呦!我艸!”那人捂著眼睛就朝包間里倒退回去,撞開了幾把椅子。
包間里還坐著兩個人,正在裝模作樣地喝茶。
江森走了進來,把剛才那人往旁邊推了一把,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對面,仰頭看著兩人。
刀哥,名副其實,眉毛上那道疤很明顯,很容易想象出受傷時候,要不是躲得快,半拉腦袋就搬家了。
旁邊那個人和他年紀差不多,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也有可能不到三十。
東北氣候原因,歲數看著都比南方同齡人大,年齡不太好猜。
這個人皮膚挺黑,微胖,小眼睛腫眼泡,盯著人看的時候,眼底露出一道眼白,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穿著一件綠色上衣,敞著懷兒,露出里面的藍色毛衣。
他顯然被江森嚇了一跳,臉頰都跳了好幾下。
江森嘴角一翹,瞥了他一眼,看向刀哥。
“給你臉,叫你一聲刀哥,你算哪門子的哥?去砸我公司的時候,沒人告訴我是誰嗎?”
刀哥怒火沖天,伸手就要掀桌子,江森卻搭上來一只腳,然后是另一只,微微側身,掏出一把噴子,往桌上一放。
他看了眼噴子,又看向刀哥。
“能好好說話不?”
刀哥看到噴子,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是栽了。
打架斗毆他不怕,卻也沒想過跟人玩命。
旁邊那個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拉了刀哥一把,笑道:“這是鬧啥呢?坐下!有話好好說!”說完,咧嘴笑了,“這位小兄弟,不知道咱們哪兒得罪你了?擺出來說道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是這么個話不?”
江森樂了,“呦!你們還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啊?既然如此,那就說道說道!我那個地方也不值個錢,東西砸了也就砸了,可你們把我們的小姑娘都給嚇壞了,誰不是爹娘養的啊!這事兒怎么都要給個說法,你們說是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