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快到聯防隊換班的時間了。
千面不在家，韓三替他一個班，下半夜也要跟著一起，如果有人能跟他換班，他也能回來。
可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千面才走，也不知道看到那邊的情況沒有？
耳房有了動靜，陳五爺披著衣服出來了。
“我剛才就聽到動靜，是千面回來了吧？”
“又出去了！”江森沒解釋那么多，“您醒了就先看著門，我去那頭看看去。”
“別去了，出了事你還往上沖？”陳五爺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狀況。
“三兒還沒回來呢！”
“他不會有事，在家待著！”
陳五爺的話，有點兒像是命令，江森也不好堅持。
但還是很擔心，怕韓三他們碰到那伙亡命徒。
好多人家都被驚醒，亮了燈，但是江森家里跟其他人家隔得有點兒遠，自然沒看到很多人都出門朝那邊張望著。
江森有些著急，“不知道是不是那伙人。”
“可能性不大！”陳五爺說，“大雜院那邊，人本來就雜，三教九流的，說不定是什么情況。”
就這樣，江森和陳五爺站在門口看著那邊，老瘸子沒一會兒也出來了。
看了那頭一眼，說道：“好像老李頭住在那邊，明早上問問他。”
陳五爺“嗯”了一聲。
又過了能有十來分鐘，那邊的嘈雜聲才漸漸平息。
“應該完了，回去睡覺去！”陳五爺說完，跟老瘸子往回去，“關門吧！”
江森答應著，又看了兩眼，才進來把門關上了。
早上五點多，江森又醒了，實在是心里有事睡不著。
他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老婆兒子，輕手輕腳下了地，穿好衣服出去了。
陳五爺和老瘸子已經起來了。
他們一向起得很早，在院子里掃掃地，或者出去買個早點什么的。
“怎么起得這么早？”陳五爺問。
“睡不著！”江森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三兒回沒？”
“沒呢！”
老瘸子打開大門，“我去買早點！”
“我跟你一起去！”江森說了一聲，快步跟上出了大門。
五點多，天才蒙蒙亮，路上已經有早起的人出來晨練，買早點。
等炸油條的空擋，認識老瘸子的人跟他打招呼，順便問一句：“昨夜里的動靜聽到了嗎？”
老瘸子點頭，“聽到了，動靜挺大，咋回事？”
“聽說前面大雜院那邊出事了！一家人鬧騰分家，動了刀了！”
“哦？這好日子不愿意過啊！”
“可不是說嗎？”
江森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點兒，要是真的為了這事兒，韓三應該不會出事，可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啥情況。
“昨夜里聯防隊的人正好換班，十來個大小伙子過去了，也多虧人多，不然那菜刀都奪不下來，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事兒呢！”
老瘸子跟著附和著，“多大的仇啊，怎么說動刀就動刀啊！沒傷到人吧？”
“嗨！您可說呢！動刀了能不傷人？不傷人能弄出那么大的動靜？那家兒子媳婦鬧了大半夜，老太太出來就說了一句話，媳婦兒就紅了眼了，上去就跟老太太撕吧起來了，兒子一看不行啊，都敢打自個兒老娘了，這還了得？就過去給媳婦兒一巴掌，就這一巴掌，媳婦兒就跑了，大半夜的帶著娘家人上門來了，這通砸啊！兒子就拎了菜刀跟人干起來了！砍了好幾個，自己也被他們打破頭了，然后就跟瘋了似的，見人就砍！”
旁邊有人過來搭話，“我家就住他們家斜對過，本來想著鄉里鄉親的過去勸勸，結果一看那樣了，把我嚇回來了！多虧聯防隊趕來了，一個小伙子幫我擋了一刀，不然啊，今天哪還能出來買果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