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讓莽莽群山充滿了肅殺之氣。
樹枝不斷擊打在車身上,發出“嘩啦”、“當”的動靜。
江森幾人早就沒有了剛剛出發時的興奮,緊緊抓著把手,看著前方。
這條路能被稱為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時間摸索出來的,顛簸異常,不時還要拐個彎繞過一截倒在地面上的枯樹干。
一天一夜了,每個人都換班開過,但是伙計不敢睡,生怕一不小心開錯路。
“還有多遠?”江森問道。
“還有兩天的路程。”伙計說道,眼睛看著前方,充滿了紅血絲。
江森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了。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江森說,“再這樣下去你們吃不消了。”
伙計想拒絕的,畢竟這段路非常危險,猛獸出沒,還有可能遇到偷獵的。
他打了個哈欠,說道:“再往前一點兒有個小溪,我們在那里休息。”
半個多小時后,車停下了,眾人下車,幾乎都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四肢。
側面有一條小溪,也就一兩米寬,溪水清澈見底,眾人難得洗漱了一下,然后嘻嘻哈哈地撿了枯枝干柴點了一堆火準備吃飯。
十月份的天氣本就已經很涼,山里更是要比外面低上幾度。
王海洋從行李里翻出厚大衣讓大家穿上。
千面烤著面包香腸,用小鍋燒開溪水。
江森坐到他旁邊問道:“上次你是不是也跟他們走這條路回去的?”
千面說:“沒有!我當時是自己一個人坐飛機回去的。”
“……”江森就不該問。
千面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抬頭朝周圍看了看,“這條路一定經歷過不少事情才摸出來的。”
“應該是,不然在大山里一不留神就會迷路。”
“現在到什么地方了?”千面把烤面包香腸的樹枝遞給江森,自己起身去拿地圖。
伙計們都過來了,其中一個手里居然還拎著一只兔子。
“這么快就抓到了?”江森驚訝不已,剛才也沒聽到動靜。
伙計咧嘴笑了起來,“我也是頭回碰到這么傻的兔子,我一只腳差點兒踩到它都不知道跑,那我還客氣啥?”
大家高興的情緒代替了路途的辛苦,吃飽喝足后,就拿出睡袋躺在火堆旁邊補充睡眠體力。
隨著時間流逝,火堆漸漸熄滅,周圍的光線也暗淡了下來。
千面第一個醒過來的,睜開眼看看周圍,坐了起來。
他把已經熄滅的火堆用樹枝挑了挑,露出里面一點兒火星,又填了幾根樹枝,用嘴吹了吹后,火苗重新燃了起來。
大家簡單吃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后,三輛車繼續出發。
這里是山林,不管晚上還是白天都不會有真正安全的時候。
所以,他們只要車沒壞,人還能堅持,就不會停車。
剩下的兩天里,伙計跟江森商量了一下,頭車始終由認識路的伙計開車,后面兩輛車跟著就行,中途就不再停留了。
昏暗的森林里,車燈若隱若現,搖搖晃晃地朝前移動著。
就在森林外圍,三輛越野車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下來了幾個人。
他們全都穿著野外作訓服,武器齊全。
其中一個人眼窩深邃,低頭看向路面,沿著兩條車轍印記,緩緩抬頭,直到森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