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高福院子外頭求見,奴婢看他那樣,應該是有急事。”雨驟昨日紅著臉跑了,今兒就和半夏換了差事,去庫房待著去了,因此這會兒進來的人才會是半夏,她行了禮,而后才說道。
“讓他進來吧”。能讓高福著急的,除了四貝勒也不會有別人了,太子這事都已經塵埃落定了,難道還能有什么變數不成
秀玉一大早就起來,原是想去十三貝子府的,現下看來,今兒這趟貝子府她應該是去不成了。
“福晉,宮里來人了,說是皇上的意思,請貝勒爺進宮去陪著十三爺”。高福打了個千,而后說道。
“貝勒爺現在在何處”秀玉站起來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道。
“宮里來的公公還算好說話,奴才給他塞了個荷包,他這會兒正在外院喝茶呢。”高福連忙回道。
“貝勒爺脫不開身,遣了奴才來知會您一聲,福晉您看”高福低聲問道。
“去把跟著貝勒爺一起去了熱河的那個小太監找來,讓他跟著爺一同進宮去。“你速去賬房支一千兩銀子,記住,要面額不等的銀票,不要銀子。”秀玉想了想,說道。
宮里來的人不管是看在四貝勒的面子上,還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肯稍做等待已經是破例了,讓他等到四貝勒把行裝都收拾好再動身是絕無可能的。
太子倒了,十三阿哥也被留在了宮里,四貝勒這個鐵桿的太子黨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呢,他進宮,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宮中來人既然用了一個請字,那也就是這些來請他的人須得對他恭恭敬敬的。又用了一個陪字,也就意味這四貝勒短時間內是回不了府的。
從太子出事起,四貝勒便預料到了這一天,他的行裝也是早就打理好了的,因著不是出遠門,帶的東西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個藤箱罷了。
這東西要是能帶,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帶,提著回來也方便。
不管發生了何事,他們都還是皇帝的兒子,總不至于缺衣少食,就算真的有不周之處,只要有銀子,那還真不是什么大事。
看看后宮就知道了,位份低又沒盛寵的答應常在們想要過得好,全靠銀子開路。就算這不合規矩,也還是有人會為了銀子給她們便利的。不管在哪兒,銀子都是最好使的不是。
銀票和銀子不一樣,銀票輕飄飄的,往哪兒放都使得,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四貝勒進宮了,秀玉自然是暫時哪兒都去不了了,她不能出門,十三福晉卻是能的,她應該是得知四貝勒也進宮了,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
好在十三福晉雖然年紀小卻是個先性子堅毅的,倒也沒有哭哭啼啼,她要真是來和自己抱頭痛哭的,那自己才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都這個時候了,她要是哭不出來,是不是顯得她太冷漠了
可她實在不知道四貝勒只是進了宮,他既沒有被責罰,也沒有被定罪,這種情況下有什么好哭的。
她又沒有后院的其他女人們說哭就哭的本事,她這十三弟妹要是真哭了,她又不能培著她哭,只能這一邊干看著罷了。秀玉看著十三福晉,想著。
十三福晉倒也沒待多久,到底還是在天黑前回府去了。
沒辦法,誰讓十三貝子府的后院還有別的女人呢,如今這情形,她這個十三爺的嫡福晉白天不在還說得過去,要是真不回去,那可就真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