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這病剛開始是沒那么重的,至少他還能強撐著站起來,因為他攔著,還真沒人敢告訴秀玉這事。
后來還是蘇培盛看他病得都躺下了,想著再不告訴秀玉怕是要出大事,這才敢違抗胤禛的命令,把這事告訴了她
秀玉這一守就從早上守到了中午,她瞧著胤禛和早上的時候沒什么不同,就想著找個地方瞇一會兒,雖然出不了這個院子,要找個地方歇一會兒還是不難的。
她也的確找到了一個可以歇息的地方,不過她沒歇息多久蘇培盛就找來了。
他自然是不敢進來的,不過他在外頭把門拍得乓乓作響,她又怎么可能聽不見呢
蘇培盛跟了胤禛這么多年,雖然不可能像胤禛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至少沒有大事他不可能這么慌亂就是了。
秀玉去歇息之前還在感嘆胤禛身體底子好,時疫都拿他無可奈何,結果她這一覺醒來蘇培盛就找來了,早知道她就不走了,秀玉跟著蘇培盛回胤禛的屋子時想著。
她一進屋就發現胤禛的床帳又被人放下來了,看來他還真是不一般的固執,在下人面前也是不一般的威嚴。
等她把這床帳撈開再一看,她才知道這床帳為什么會被放下來。
胤禛的病況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的脖頸腫起來了,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發現他果然已經燒起來了,且燒得挺厲害。
難怪這床帳被放下來了,就算胤禛自己開不了口,這三位御醫還在呢。診脈時看他是一回事,不診脈了還盯著他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胤禛什么都不說,他們也是不敢盯著他看的不是。這帳子自然也就不用他開口就有人替他放下來了。
秀玉剛想坐下,就見蘇培盛進來了,他手里拿著的是裁剪過的棉布,見她在這兒,連忙朝她行了個禮,然后雙手將這棉布遞給了她。
雖然這棉布達不到后世的口罩那么好的防護效果,但也聊勝于無不是。
她是真沒想到她還有要當打家劫舍的賊人的一天,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到底是用這棉布遮住了口鼻,她怕這棉布會滑下來,后頭系的還是個死結。
旁人見她把這東西戴上了,這才紛紛
把它也戴上了,要不是還有個沒有任何防護的胤禛在這兒,這屋子還真跟賊窩沒什么兩樣了。
蘇培盛原本逗退出去了,他見著吃食送來了,就又回來了。
秀玉見他往胤禛的床前一站就不走了,當即就看明白了,他這是怕她抽不出空來吃飯,要幫她看一會兒呢。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現在自己是絕對不能倒下的,想不倒下,當然就要好好吃飯,還要多吃才好。
好在這飯食是小廚房的廚娘做的,最是合她口味,她倒是真吃飽了,還覺得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