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往那兒一站她就已經猜到他來這毓慶宮是來做什么的,有他在,這銀票就不愁帶不出去了。
太子被廢了,群臣自然是要請皇帝盡快立新太子的,豈料皇帝放出話來,他今后必都不會再立太子了。
皇帝的話,那就是金口玉言,這話可比皇帝之前說他要廢太子還要讓群臣惶恐。
群臣們惶恐的倒不是太子之位的懸空,而是皇子們間的爭斗怕是又要開始了。
朝堂上能爭的也敢爭的皇子也就那么幾位,朝臣們嘴上不說,其實都在等著看呢。
他們第一個看的,是八貝勒。畢竟上次八貝勒可是真差一點就被立為太子了,雖然這一點差得有點多,那也是有過希望的不是。
結果八貝勒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閉門謝客,卻開始修身養性起來了。
說修身養性其實也不準確,八貝勒現如今甚少出府,不過是因為他的長子再過不久就要進上書房了。
八貝勒的庶長子弘旺生于康熙四十七年,生母是侍妾錢氏。
錢氏生了弘旺,他家福晉在弘旺滿月的時候也來問過他,是否要大辦,他說不必。
沒隔幾日,她又問是否要升錢氏的位份,他也說不必。
他家福晉就問過這兩次,看他的確沒有抬舉錢氏的意思,也就不問了。
他借著要給弘旺開蒙的由頭推拒了不少邀約倒也不是在騙人,他是真打算給他這庶長子開蒙。
他覺得他和他家福晉總有一天能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不管他們的孩子是男是女,他總不能連和小家伙怎么相處都不會吧,那也太丟臉了。
他想著要是小家伙是個小子,那他應該比他的兄長啟還早。若是個小丫頭,雖然不用為官做宰卻還是得識文斷字的,因此這蒙還得他來啟。
群臣們也知道八貝勒就這么一個庶長子,他要留在府里給兒子啟蒙,誰也不能說他的不是,大家也就不再盯著他看,改盯著雍親王看了。
他們會盯著雍親王倒也不全是因為他之前是跟在太子后頭辦差的,而是因為前些日子德妃娘娘的生辰宴皇帝也到場了。
妃嬪的生辰宴皇帝到場不奇怪,可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帝為著太子的事心煩得不行,也忙得不行,皇帝都這么忙了還是抽空去了德妃娘娘的生辰宴,這其中有幾分是因為德妃又有幾分是因為他的兩個兒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眾大臣盯著他看,除了要看他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為了廢太子上下奔走,還想看他是不是有自立門戶的打算。
結果雍親王也不怎么出府了,八貝勒開始修身養性,他開始侍花弄草了。
其實要說給小阿哥啟蒙這事當做借口不出府雍親王可比八貝勒適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