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本來吃飯吃得正香,聽有人叫他十哥,他嚇得連嘴里咬著的半個春卷都掉到了碗里。
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席上的人,終于確認了在場之人里會叫他十哥的人只有允禵,這下他不是覺得驚訝而是覺得驚駭了。
說句大話,他也算是看著老十四長大的了,這么多年老十四叫他十個的次數那真是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平日里他總愛跟著八哥和九哥老十老十的叫他,他大度,也懶得和他計較,畢竟他也總愛叫也老十四而不是十四弟不是。
現在他冷不丁的叫他一聲十哥,他可不就被嚇著了嘛。
驚駭過后他終于回想起了允禵剛才說的那句話里最重要的兩個字守陵。
老十四要去守陵允把這句話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然后他終于也停了筷子。
他把筷子一撂,然后就起了身,正當他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瞧見允禩也站起來了,得了他還是坐下來聽吧,允想。
“這事已經定下來了,是圣上的口諭,還是圣旨”和允相比允禩就要鎮定得多了,他想了想,然后才問道。
“既非口諭,也非圣旨,不過是我頂撞了圣上,圣上要處置我罷了。”允禵似笑非笑的道。
“依你看,這事可還有轉圜的余地”允禩連忙問道。
“八哥,我也不怕您笑話我,我跟您說句實話,我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我不必擔心回了軍中日后會不會功高震主,留在京中又成了他人的棋子,和這二者比起來,去守陵至少清凈不是。”允禵想了想,回道。
“十四弟,你明明知道”允禩這話只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知道這話說出來允禵也是不會聽了,所以就沒再說了。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什么呢,是明明知道四哥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他其實從小就更應該親近他呢,還是知道就算是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其實只要他肯向他四哥服軟,那他就依然有好日子過呢
這些他都知道可他偏偏就是做不到。他就不是那見風使舵的人,不然也不會心甘情愿的在他八哥身后做了這么多年的小跟班兒了。
至于跟他四哥服軟這事,額娘還在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可眼看著額娘都成了太后了,還住不進慈寧宮,他這心思就熄了一半,直到今日他聽他四哥還是一口一個太后的叫著他們的額娘,他這心思就全熄了。
一個連生母都不認的人,對他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恐怕能留他一條命在他四哥看來已經是極大度的了,允禵想。
至于他說的怕回到軍中日后會功高蓋主這話也不是假的,別看現在年羹堯得寵,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今后的事又有誰知道呢允禵想著。,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