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沒想把尤副總管怎么著,是這人自己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手上的,他要是不做點兒什么難受的就該是他了,為了不難受,哪怕他不該帶這位道長進宮也得帶了。
尤副總管呢,他雖然出去了可他沒走遠,要不是這屋子外頭有人守著他都想趴在門上聽一聽里頭的兩個人在說什么了。
他聽不見,就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道門,起碼能看見蘇培盛楚來的時候臉上是什么那表情不是,他想。
他怎么都沒想到蘇培盛出來之后那位道長也跟著出來了。
他來了這園子多久就盯了這位道長多久,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人是不能出來。
現在這人出來了,他立馬就意識到這是出事了,而且這事一定和他有關,不然他不會被趕出來。
他被趕出來的時候就覺得今天怕是要出事,可他又覺得那位道長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丹藥少了一顆,為了不引起蘇培盛的懷疑,他什么的沒說就出來了。
他剛才光顧著看蘇培盛去了,一眼都沒看那人,他倒不是心虛,他是怕他不盯著蘇培盛看會走神。
現在再看,蘇培盛也好,這位道長也好,臉上的神情可都不怎么好看,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偷丹藥那事怕是被發現了,而且還被蘇培盛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露餡之后第一反應不是跑,也不是怕,而是覺得這事他還能辯一辯。
他偷丹藥的時候那屋子里可沒人,又沒人看見他偷了東西。
他出來的時候又把偷來的東西藏得極好,外頭守著的人沒一個看出他身上多了東西的,這事顯然就只有蘇培盛知道,他為什么不辯一辯呢?
他想的是挺好,可惜蘇培盛根本沒給他辯解的機會,蘇培盛說他要帶這位道長進宮去,還問他要不要一同回去,就這一句,就堵得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事在他看來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原本想的是只要蘇培盛肯高擡貴手放他一馬,那他就欠蘇培盛一個人情。
不光蘇培盛,只要這位道長改口,他也可以欠這位道長一個人情。
結果這兩人都不放過他,不光要把這事鬧到萬歲爺面前去,還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宮。
他回宮去做什么,跟這人在萬歲爺面前對質嗎,那這人牽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可就真收不了場了。
這事其實也怪他,誰讓他既貪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幾杯黃湯下肚就開始吹牛,吹的還是大牛,吃完了牛就睡,醒了后悔也晚了。
不過他雖然醉了也不是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的,他只說他和那位道長的關系比他們所有人都好,說不定還真能從那人那兒得到什么好東西,別的一句話都沒說。
凡是好這一口的有幾個喝醉了之后不說幾句大話呢,他宿醉醒來之后想起自己說了什么之后也并不覺得有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他說能弄到好東西,也就是順嘴一說,他覺得應該不會有人當真,說過這話之后自己都不怎么記得了。
他沒想到還真有人把他這話當真了,問自己能不能有好東西的時候想著他點兒,讓他也跟著沾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