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鐘琪應該是猜出他在想什么了,所以把弘晝這幾日都在做什么告訴了他。
他還以為岳鐘琪反應這么大是因為弘晝是去了什么不該去的地方,現在知道弘晝就只是去看傷兵而且還會留在那兒給軍醫搭把手他就覺得岳鐘琪有些大驚小怪了。
傷兵的營帳又不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要他說弘晝就應該去還應該多去。
這事來找他岳鐘琪算是找錯人了,他不僅不會難弘晝,他還要夸弘晝做得好呢。
別說弘晝了,就是要也想去看看受了傷的將士們,可惜他有心無力,也只能由弘晝代勞了。
他得承認他在戰場上的確太拼命了,不過他那時根本就沒想這么多。只想著能多殺敵旁的都顧不上了。
說來也怪,他這傷明明是在戰場上受的,當時他竟然沒覺得疼,他是下了戰場之后才開始渾身疼的。
這次不用他四哥說他都得好好養傷了,他還要多幫他四哥幾年,可不想就這么丟了命。
他其實已經察覺到他的傷比看起來要嚴重了,但他察覺到的不止這個,他還察覺到他的病也比看起來要嚴重。
從前他身邊不是有太醫就是有府醫,傷也好病也罷,有他們在,他還真沒怎么遭過罪。
這次不一樣,這次徐太醫說想留下來給將士們治傷,得勝還朝時再和將士們一起回京,他想都沒想答應了。
這事甚至問都沒問過弘晝,因為他知道如果可以弘晝自己就想留下,所以他一定不會讓徐太醫跟他們回去。
回來的路上沒有太醫跟著,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多遭。
讓他疼的是傷還是病他還是分得清的,所以當弘晝見他實在難受要讓整個車隊停下來他去給他請大夫的時候他沒有答應。
他只回了弘晝一句,他這傷尋常醫館的大夫看不了,與其讓車隊停下浪費時間還不如讓車隊再行進得快些,這樣他們也能早些回京就不說話了。
弘晝應該是也覺得他說得有理,還真就下令讓車隊再走快些。
他跟弘晝說這話是不想讓弘晝看出他不對勁,沒想到這傻小子還真是他說什么就什么,之前馬都是在走,這下好了,要不是身后還拉著馬車馬都快跑起來了。
本來馬車就有些顛簸,馬走得快了顛簸就更甚了,他已經夠能忍的了,還是沒忍住吐了,還好不止他一個人吐了,不然弘晝怕是要察覺到什么了。
難怪她四哥一提起這小子就沒個好臉色,說這小子靠譜吧,他又總是小禍不斷,說這小子不靠譜吧,他又沒真惹過什么大禍,也難怪她四哥對這小子又愛又恨了。
不過這小子這事也不是真做錯了,他是吐了不假,可這么一吐也讓他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身體比他想的還要遭。
他以前做馬車從來就沒吐過,這次竟然吐成這個,這不是身體變差了還是什么呢。
弘晝看不出他身體有多遭,他四哥和他福晉卻是能看得出來的,所以當蘇培盛說他們不回京要住在圓明園時他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他四哥應該不會被他現在這樣子嚇著,他福晉就不一定了,他起碼得等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慘了再回京,這樣他福晉就能不被嚇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