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容易招陰了反正不對勁。”
進入照相館后,那些視線才消失。
你們站在背景墻前面,面對照相機。
你站在最前面,母親坐在你左后方的高凳子上,宥光站在你右邊,你一手牽一個。
“來,笑”
你咧開嘴。
“咔嚓”
相片里的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墨鏡、大金鏈子、以及三張略顯僵硬的笑臉。
照片洗了三份,你、母親、宥光分別留一份。
這個暑假,你都和宥光待在一起,在這座城市以及周邊四處跑。
等到暑假結束,你至少曬黑了兩三個度,宥光卻還是老樣子。
好在曬黑的不止你一個人,班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同學都被曬黑了,你的朋友們沒有一個幸免,尤其是彭迪,他差點被班上的同學喊小黑娃。
或許是之前經歷的怪談太多,亦或者這座城市的怪談都被你碰到過了,接下來幾年時間里,你很少再碰到怪談。
你并沒有因此放松。
倦怠期過后,總是會出現高峰。
你在等待那一天到來。
三年級的時候,你在學校門口再次遇到那個打傘的女人,她好像是特意等你,不懷好意,黑傘下的紅唇勾起危險的弧度。
你當著她的面,撐開了一把紅傘,使用“傘中世界”的能力。
不遠處的臺階上,宥光不知何時出現,陰冷地盯著打傘的女人。
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僵住,低下頭、撐著黑傘,緩緩轉身離開。
你飛快撥打當初坐火車時遇到的程予兵的電話號碼,號碼撥通,十來年了,他還在尋覓家人,從未放棄。
接到你的電話后,欣喜若狂地趕來。
之后的情況你不太清楚,偶爾會打電話詢問程予兵,他似乎和打傘的女人碰了面,但始終沒有和對方溝通順暢,好幾次差點栽進去,好在他也算有些本事,琢磨出打傘的女人一些規律,在避開被怪談特性傷害的同時,也在努力想辦法利用怪談的特性找到家人。
程予兵把那本記錄有怪談故事的舊書按照承諾送給你,書頁很薄、很舊,記錄了一個個并不全面的、關于怪談的故事。
里面有一些怪談你已經見過,還有一些卻是完全陌生。
六年級的時候,你的個子猛地竄高很多,即便是坐在班級里最后一排座位,也要比其他人高一截,在小學生里顯得格格不入。
你并不在意,如果不是班級里有你的朋友的話,你大概早就申請跳級到更高的年級里了。
這一年里,還發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也許是青春期快到了,你渾身躁動得慌,看到東西就忍不住想拆開,再一步步安裝回去,天天拿著螺絲刀扳手,為此家里的冰箱、電視,都遭了殃。
你雖然會安裝回去,卻不保證能裝好,經常裝著裝著,發現多了點小零件。
宥光總是會待在你旁邊,認真記錄你拆零件時的每一個步驟,以便在拆掉之后幫助你完成組裝。
那一天,你的目光看向衣柜里小抽屜的鎖。
從你記事以來,這個小抽屜就是上鎖的。
你拿著螺絲刀,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把小抽屜連鎖帶抽屜整個卸了下來。
發現了里面的一些東西。
寫著“顧蕓”的房產證,已經泛黃了。
“顧蕓”和“魏行舟”的離婚登記證書。
“顧蕓”的戶口本。
一個小女孩的死亡證明,死亡時間在十五年前,死因溺亡,她叫“魏婷”,死亡時三歲。
一本小孩子的涂鴉畫冊。以及“魏行舟”的身份證、以及一個男士手表和錢包。
手表已經不再轉動,錢包里夾著幾張紙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