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經驗了,這時候要順毛摸,能答應他,但只能答應一點點。
想了想,你緩緩說道“宥光,你一直待在我影子里的話,我都見不到你了,現在這樣不好嗎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
“嗯。”他應了。
緊接著又說“你說的對,我不想只做你的影子。”
你在黑暗中眼巴巴睜著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抓著他的手,也沒聽明白他什么意思。
“接下來的路,我依舊會在你身邊。”
說完這話,他拉著你又踏上一層臺階,你閉上眼睛,果然,光線回到身邊。
睜開眼睛,你站在一棟小洋房破損的樓梯上,周圍不見宥光的蹤影。
只有影子變得比平常更暗一些,一絲絲涼意不斷從影子里傳來,散發出宥光的氣息,不斷提醒你他的存在。
“宥光”
“我在。”耳邊傳來他的低語,像是被風吹來的,又像是在睡夢中聽到的聲音。
還在就好。
你朝小洋樓周圍看了看,周圍空中漂浮的東西很少,這里一看就很偏僻,和之前那處不一樣,和外界鏡子相連的東西肯定不在這里。
回到樓梯上。
“換個地方。”你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再次踏上一層臺階時,周圍景象轉變。
略有些雜亂的人聲響起。
你差點撞到一個中年男人,連忙舉著傘躲開。
有“傘中世界”的緣故,只要不撞到別人,就沒人發現你。
這里也是一棟破破爛爛的屋子,比之前的古樓要好一點,是一棟平層磚瓦房,屋子里的狀態和古樓里差不多。
你已經知道,這里面的“人”要么在等待徹底轉化成為人類,要么在排隊等臨時通道被外界的異空間生物開啟。
原地觀察了一會兒,屋子里的人打扮都挺現代化的,穿得最復古的也就是中山裝的老人,總之是隨便一個拎到外界的人群中去,都不會讓人覺得違和的“普通人”。
他們坐在屋子里,偶爾整理衣服、頭發,像是一群等待辦理工作或者別的什么的人。
偶爾有人突然起身離開,前往另一間房間。
你能夠感受到,那些突然起身去另一個房間的人,身上奇怪的氣息都徹底消失了。
轉化完成,便去排隊。
你偷偷摸摸跟在一名比較壯實的大漢后面,一起進入排隊的房間。
這里面果然也有一面鏡子,鑲在老式衣柜上的大鏡子。
排隊的人和透明觸須很多,趁沒人注意到這邊,你收起傘,露出身形,也排在隊伍后面,計劃著等輪到你的時候,就去把那面鏡子打碎然后在宥光的幫助下逃跑。
現在在鏡子面前的是一只透明觸須。
它飄行在空中,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鏡子里映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不真切長相,但隱隱能夠透過鏡子看到那張臉的腦袋周圍有幾根飄來飄去揮舞的觸須。
在那張臉旁邊,還有一張更為模糊的臉,微微垂下目光,那副神色像是在思考什么。
鏡子面前的透明觸須立馬貼到鏡子上,調整自己的角度,直到與面無表情的臉周圍觸須重疊,分不清你我時,它的觸須竟然伸進鏡子里。
或者說,探向外界。
它迫不及待朝旁邊那張正在思索的臉伸長了自己的觸須,一半身體在鏡子這頭,一半身體融入鏡子里。
直到觸須貼在那人頭上時,它整個身體都被“拉”到鏡子里面去。
消失了。
它到外界去了。
大概五分鐘后,從鏡子里“吐”出一個人。
他緊閉雙眼,陷入昏迷,浮在半空中,緩緩從屋子的另一角飄行出去,很快就有透明觸須朝他湊過去,貼在他的后腦上。
整套流程簡直不要太絲滑。
城市里面的人被取代的速度那么快,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