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你身上聽到很多聲音。”
“那不是一個人類身上會有的聲音。”
陳先生的能力的確和聽有關。
“或許是因為這座城市的特殊性?”你試探地問。
“我不太清楚。”陳先生臉色有些蒼白了,嘟囔著搖頭,他不太愿意和你們對視,目光盯著桌面。
如果忽略掉他的裝扮和右耳墨色紋身,他此時看起來更像一個路邊隨處可見、老實巴交的老頭。
同時,他對你們的恐懼和戒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
你難得碰到一個巫,突然上前交流,太冒昧了些,嚇著人家了。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種溝通方式無效,不如換一種溝通方式。
“這樣吧,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你平安離開。”
“我怎么相信你?”顯然陳先生更適應這樣的溝通方式,迅速支楞了起來。
“……”你無語了一下,干脆進入角色:“我沒必要騙你,況且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陳先生沉默片刻,嘆口氣,說道:“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問題都會回答你。”
“你在我身上聽到的聲音是什么樣的?”
本想問問關于其他城市巫的事情,但剛才陳先生所說的話更引起你的注意。
陳先生抖了抖干癟的唇,目光依舊看著桌面:“我能聽到特別的聲音,執念、痛苦、思念、愛慕、仇恨、嫉妒、貪婪……深刻到足以留下痕跡的聲音,我都能聽到,怪談的聲音尤甚,甚至它們停留過的地方都有聲音殘留。大部分普通人身上的聲音很少,巫都會接觸怪談,身上的聲音會多一些,而你。”
他略作停頓,額角冒出細汗,聲音更低了:“你身上有很多怪談的聲音,不止是單純的聲音殘留,更像……更像很多不同的怪談站在一起……”
雖然他說的是你,恐懼的應該是他,但聽到這里,你還是有種聽鬼故事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么說來,也不怪陳先生的戒備和恐懼了。
你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他低著頭,沒有注意到。
至于他話語里透露出來的含義,你并沒有太過緊張。
作為源頭城市的平衡者,你有點獨特之處不是很正常嗎?
陳先生的話還在繼續。
“而且你身上有一部分聲音,和你旁邊那位……那位怪談朋友,重疊在一起。”
你一愣:“重疊?”
“是因為他的聲音在我身上殘留的痕跡嗎?”
前面他說過怪談接觸過的地方會有聲音殘留,宥光也是怪談,他整日與你待在一起,肯定會有聲音殘留。
卻沒想到,陳先生搖了搖頭。
“不是怪談的聲音殘留,是你們身上有一部分相同的聲音。”
他擡頭,看了眼你的神色,才繼續說道:“更像……一種同化。”
你詫異,轉向宥光,正對上他的目光。
你朝他點點下巴。
宥光皺眉,眼下紅痣都顯得無辜:“我沒有。”
你揚了揚眉尾。
那怎么回事?
正當你指尖撫向臉上的面具,懷疑是不是因為面具的緣故才導致這種情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