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埃斯基用法杖指著船后已經完全黑暗的海面,法杖上綠色的電光,成為了這里的唯一光源,一到發光的青煙飄過,在距離船尾兩千五百米左右的位置亮起了一道帶狀的條紋。
“就是這個距離。”
米爾扎看著條紋,又看著遠處的精靈船,暫時放下了心,白毛鼠也稍微順眼了一點,只是稍微。
想到埃斯基是和他一條繩上的螞蚱,這種時候又只有一條船,沒辦法貫徹跑得比同伴快就是勝利的斯卡文原則,米爾扎開口道。
“你覺得,這是不是壞血病氏族的陰謀。”
“他們知道議會派遣的援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發,所以把這條船派出來,想讓議會的兵幫他們解決尖耳朵玩意兒。”
白毛工程術士瞪大了雙眼,緊盯著米爾扎,過了一會兒,才道。
“不要瞎猜,那可是,背叛十三人議會的重罪。”
埃斯基一字一頓地說道,即使是鼠人語中特有的疊詞,也顯得緩慢。
“一條尖耳朵玩意兒的船,不值得他們這么做,而且,如果他們能打贏尖耳朵玩意兒,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假的。”
又回過頭去,看向那些還在追趕著的精靈艦隊,繼續道。
“他們的速度沒有我們快,在天亮之前甩掉他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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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陽落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夜色完全籠罩了海天之間。
“埃斯基,尖耳朵玩意兒艦隊的陣型分散了,是要放棄了吧。”
米爾扎坐在地上,對旁邊躺著的白毛工程術士道。
“不,是我們可能要繼續拼命逃命的意思。”
埃斯基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現在很困,無論是之前釋放魔法,協調射擊,還是操控船只,都極大地耗費了精神。
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睡覺的話,指不定有暴斃的風險。
可這種時候,敢睡嗎?
米爾扎沒理解埃斯基的意思,一尾巴打在了埃斯基的腿上。
工程術士吃痛,翻了個身,解釋道。
“尖耳朵玩意兒的船,動力依賴于收集魔法之風,他們之前的陣型過于密集,導致每條船分到的魔法之風沒有我們的多。”
“所以,之前他們的速度才會落后于我們,現在應該是要展開便于長途追擊的陣型。”
說著,工程術士摸了摸橡木的船板,說實話,這種睡眠環境,讓他的骨頭有些痛。
他很想把房間里的被褥抱過來睡,可又有些心疼那稀有的精靈產被褥。
艦長倒是不怎么客氣,在主桅桿和尾甲板的欄桿之間吊上了一張吊床,黑毛艦長就睡在上面,等待著隨時可能開始的戰斗。
其他的氏族鼠們,也已經在弩炮彈藥架之間吊起了吊床睡覺,值守夜班的人員被縮減到了原本的三分之一。
鼠人也是凡人,不可能永遠精力充沛的戰斗。
白毛工程術士看著幾乎看不到的夜空中綠色的邪月莫斯里布,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的航向是根據艦隊的航向制定了,會不會出錯?
翻了個身子,看著睡在吊床上的黑毛艦長,道。
“我沒有航海經驗,艦長,我們的航行方向是對的嗎?我們會不會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