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才需要交流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如過去那么長的時間里為什么一直聯系不上。
比如目前為什么又可以聯系上。
比如科勒莫為什么在一個此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地方與他聯系。
又比如這一次的遠程通訊拉入的異端靈魂又是來自于何處。
這場討論仍然需要太久的功夫,尚且沒有開始詢問,馬茲達穆迪就感覺自己仿佛已經進入了冥想狀態一樣平靜。
史蘭們進行著密集的交流,而在跛子峰山腳的荒原之上,白色皮毛的蝙蝠鼠逐漸睜開了雙眼,然后立刻翻身趴到在地。
靈魂被撕裂的痛苦,讓埃斯基趴在地上,痛苦地干嘔了起來,而后不停地嘔吐著一些如同清水一般的液體,頭上暴起的青筋就像是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好在,這樣的痛苦盡管一直沒有減輕,但埃斯基很快就能夠適應這一切,甚至不如說,是痛覺變得麻木了。
就在不久以前,馬大師對他攻擊的最后一刻,他無奈的只能試圖用色孽法術的舌頭擋一擋。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根色孽之舌阻擋馬大師的攻擊時爆發出了一瞬間與混沌魔域的鏈接。
埃斯基的意識立刻隨著求生的本能,抓住了求生的希望,以此為坐標發動了傳送。
幸運的是,他真的得以依靠與混沌魔域的聯系,逃脫了那個空間。
不幸的是,在他的身體,或者靈魂體完全傳送完成以前,馬大師的法術就已經擊中了埃斯基的身側,讓他的那部分受到了重創。
埃斯基記得,在傳送完成以前,自己聯通右邊的腎臟,以及脊椎在內的一大片肢體都已經被完全毀壞了。
雖然直到現在仍舊不知道,剛才現身的馬茲達穆迪和露絲契亞的叢林,倒是是真實的,還是用法術虛擬的。
但大概率是后者,而且可以俘虜受害者的靈魂。
強撐著疼痛地頭顱與腰背腹部的疼痛,埃斯基的目光在外面已經可以聯系上的草籽的幫助下,開始重新延伸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蜥蜴人的軍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開始全線出擊,沒有了神靈化身的混沌軍隊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大量涌出營地的三角龍碾壓而死。
甚至小部分的穿著全身甲胄的混沌勇士,被靈蜥靈巧地刺穿甲縫而死。
在蜥蜴人與身后的人類陣線所過之處,大量的,穿著如同板甲一般的超級重甲的勇士們,匯聚在一起,以尸體的形式。
僅僅是這些尸體的甲胄,埃斯基就感覺比起自己工廠里的產品要好上幾倍乃至十幾倍。
但是,目前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回收那些東西了。
生命之風從大地之間慢慢地流淌了起來,在些微的意志壓制以及對于魔法之風的討好之下,這股輕柔的清涼泉水隨著埃斯基的意志覆蓋了他的全身。
清涼的觸感傳遞到身上,埃斯基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真的恢復了。
但這一切都是假象,埃斯基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即使是稍微活動一下生命之風活動不暢的部分,也會陷入與先前相差無幾的劇痛之中。
這種疼痛仿佛他全身的內臟都在打結,互相擠壓,就連骨頭都像是在被什么尖銳帶著鋸齒的東西不斷摩擦一樣痛苦。
最為讓他揪心的是,他很快就發現,此前的麻木,根本就不是什么麻木。
看著手上不斷閃爍的色孽符文,埃斯基立刻明白,就是這個東西,將自己不能承受的痛苦,在逐漸變得麻木,最后也許還會將這種感受變成快樂。
他立刻警惕地在爪背之上畫上了數個代表大角鼠的三角符號,只是,也許是在反抗他,就在他畫出了這些符號之后,傷口處,竟然真的向他傳遞了一種類似全身觸電的感覺。
“喔-喔,臥槽。莎莉士,你不講武德,你玩兒真的?!”
但是這種抱怨并沒有讓奇怪的感覺停下,埃斯基只能立刻花開那地方的皮肉,將大角鼠的印記深深的烙入那里的皮肉之中。
再次抬起頭來,狀況總算是好些了。
埃斯基這才有了時間,去關注他的老對手。
讓他感到好笑的是,黑色金字塔之上,那個原本囂張的爛骨頭,竟然也和此前的埃斯基一樣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似乎是意識同樣被蜥蜴人拖入其他的地域導致的。
隨著蜥蜴人營地之中,一道金光被再次投射到天空之上,埃斯基清楚,那是蜥蜴人的諸神引擎又在充能了。
如果納加什這個蠢貨不能盡快醒來,恐怕真的就要被天上降下的攻擊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