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候,埃斯基也沒辦法真正笑出來了。
靈魂上的傷勢,讓他沒有閑工夫再去想著收拾納加什的骨灰并封印。
其他任何事情對于此刻靈魂之上滿是疼痛的埃斯基而言,已經是沒有必要的了。
他必須要養傷。
綠色的煙霧伴隨著工程術士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但就在地下帝國的一個礦工的身邊,一個野生的工程術士天降到了他的身邊。
“帶我回氏族。”
埃斯基毫不客氣地對正在挖礦的礦工鼠命令道。
對方見到他的衣著與其他的奴隸完全不同,甚至還在本該全是死人的地方醒來。
年輕的氏族鼠也許是沒有認出工程術士,當即伸出爪子就要去摸上身體上的武器,以控制這個怪異的鼠人。
但顯然,這并沒有什么用處。
沒有釋放法術,埃斯基僅僅是一個近身,尾巴便卷起了身前的這些氏族鼠們。
在昏暗的地下,狹窄的地道之中,埃斯基便是擊暈了數個氏族鼠,便強忍著靈魂上的痛苦帶來的指引,再一次將綠色的煙霧鋪滿了地道之中。
綠色的煙霧再一次即將散去,埃斯基確認了傳送地點無誤后,松了一口氣,他總算是將自己傳送進入史庫里氏族的工廠之內了。
這里是一個尚且沒有建設起來的廠房二層,這里的大半地板懸浮在了空中,腳下幾乎沒有靠譜的承重結構。
只有尚未腐朽的鋼絲牽引著由鼠皮制成的床墊,讓埃斯基可以確認,這真的已經抵達了史庫里氏族的核心區。
他總算是可以放心地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了軟墊之上。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劇烈的疼痛之中,埃斯基面對幾乎永恒的黑暗只有一個問題可以得到思考。
“我是誰?”
這是一個奇怪的問題。
對于自我認知足夠清晰的人來說,這種問題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但是……
“我是古圣之子。”
“我是,斯卡文。”
“我是人類。”
數種完全不同的語言在他的腦海之中交織,似乎無論是哪一種都說得很有道理。
這些無效的信息堆積在腦中,讓埃斯基的腦子變得越來越疼。
一片恍惚之中,仿佛能夠聽見某些尖利的鼠聲正在呼喚自己,但努力睜開了雙眼之后,卻只能看到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也許是又過了數個小時,埃斯基總算能夠看到,兩個臉上扭曲得生出了些微紫色的氏族鼠正關切地靠在自己的床邊。
“怎么,怎么了?大工程術士?”
兩頭變異的氏族鼠關切地詢問道,只是,在喘息之間,他們的嘴角還不斷漏出惡心的粉色煙霧,這才是埃斯基感到一個激靈。
他的工廠早就被色孽的氣息腐蝕了,為什么他敢回到這里睡覺的?!
再一次確認了一遍自己的全身,似乎衣服沒有被扯開的跡象,埃斯基才故作鎮定地對跪在床邊的兩名氏族鼠問到。
“納加什怎么樣?”
兩對紫色的眼睛對視了一瞬,而后齊齊轉回來向著埃斯基,又帶著些許困惑道。
“納加什敗退了,也許是,我們看到在那種毀滅之光的追擊下,黑色的三角房子在向東方逃竄。”
埃斯基的眼底伴隨著這些被腐化者一起,露出了藍色的光芒。
“那就是說,這些礦場,都是我們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