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些女尖耳朵,長得好看,身材也好,打起架來還這么猛。
要是能抓幾個回來,那該多帶勁啊。
埃斯基的心中,再次冒出了充一些齷齪的念頭。
不過,也就只是想想,斯卡文鼠人和其他的種族可是沒有生殖隔離的,所以,這些不是吸血鬼,擁有正常生殖能力的精靈,埃斯基不可能去碰的,他可不想看到畸變怪被生出來,甚至破體而出的場面。
就在埃斯基胡思亂想,伊麗莎白暢想著美食的時候,死亡擁抱號的甲板上,那三十多名黑暗精靈海盜們,則以一種與埃斯基截然不同的、更加復雜和沉默的方式,度過著這段特殊的旅程。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默默地坐在甲板的陰影處,擦拭著自己淬毒的兵刃,或者檢查著連發弩的機括,一言不發。
但他們那雙時常望向遠方海平線——也就是奧蘇安所在的方向——的眼眸中,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有對故土的懷念,有對阿蘇爾同胞的憎恨,有對未來的不安,也有一絲深藏的、連他們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渴望。
四千年前,他們的祖先,在巫王馬勒基斯的帶領下,因為那場慘烈的內戰而敗走納伽羅斯。
從那以后,奧蘇安,這片曾經屬于所有精靈的、如同天堂般美麗的島嶼,對于他們這些黑暗精靈而言,便成了一個只存在于傳說和仇恨中的、遙不可及的符號。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在納伽羅斯那片酷寒、黑暗、充滿了血腥與背叛的土地上出生和長大的。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仇恨阿蘇爾,仇恨那些竊取了他們家園的、虛偽的同胞。
他們畢生的目標,就是跟隨巫王的腳步,反攻奧蘇安,奪回屬于他們的一切。
但現在,他們卻以這樣一種近乎屈辱的方式,在他們昔日死敵的護送下,重新踏上了返回故土的航程。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荒謬,也太過諷刺。
“喂,你說,奧蘇安,真的像那些老家伙們說的那么好嗎?”
一名年輕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黑暗精靈女海盜,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邊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同伴,用杜魯希爾語小聲地問道。
“我聽說,那里的天空永遠是蔚藍的,森林里流淌著蜜與奶,連空氣都充滿了魔法的芬芳。是真的嗎?”
那個刀疤臉的男海盜冷哼一聲,用手中沾著毒藥的抹布,用力地擦拭著他的雙刀。
“別聽那些老不死的胡扯。”
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
“那些都是阿蘇爾的懦夫們用來麻痹自己的謊言罷了。真正的力量,只存在于黑暗、痛苦和殺戮之中。奧蘇安,不過是一個華麗的、即將腐朽的籠子。”
話雖如此,但他那雙望向遠方的黑色眼眸中,卻也同樣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的波瀾。
歐莉隆則獨自一人站在船尾,她沒有參與任何討論,也沒有進行任何武器保養。
她只是靜靜地憑欄遠眺,任由海風吹拂著她那如瀑的黑發和身上那件只遮住部分身體的紫色絲綢長袍。
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但那雙幽邃的紫色眼眸,卻比平時更加深沉。
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回響起那些從長輩口中聽來的、關于奧蘇安的傳說和故事。
關于白塔的宏偉,關于永恒女王的美麗,關于那些隱藏在阿瓦隆森林深處的古老秘密。
也回響起,那些關于她自己家族的、早已被鮮血和仇恨掩蓋的、遙遠的記憶。
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祖母,一位據說曾經在薩弗里王國頗有名望的白塔女法師,卻因為支持馬勒基斯而被流放,最終在納伽羅斯那片冰冷的土地上郁郁而終。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一位繼承了祖母魔法天賦但性格卻更加叛逆和剛烈的女術士,她用最殘酷的方式將自己培養成了一名合格的黑暗精靈,卻又在一次與阿蘇爾艦隊的海戰中,為了掩護自己而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