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知道,刑場在哪里,奴隸市場在哪里,不同勢力的地盤是如何劃分的。最重要的是,”
他的聲音壓低了,
“我需要知道,離開這里的路,在哪里。”
“而我,”
埃斯基指了指自己那副可笑的縫合怪身體,
“會留在這里,利用你帶回來的材料,繼續我的研究。一方面,是研究如何將這些混沌的材料,轉化為能夠暫時強化我們實力的藥劑。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
“我要開始嘗試,研究如何從零開始,憑空創造出生命。我要用煉金術和生命魔法,試著從零制造斯卡文,既可以修復我的傷勢,這個過程,還可能還能讓我篡奪一部分神力。”
阿卡迪扎看著眼前這個還是破破爛爛沒能完全修復的鼠人,說出這種心比天高的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火坑。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該死的、永遠不會安分的縫合怪老鼠。
在角斗場那永恒不變的、充滿了血腥與欲望氣息的紫羅蘭色天穹之下,阿卡迪扎開始了他作為新晉“冠軍”的生活。
他并沒有像其他的角斗士那樣,選擇居住在角斗場為他們提供的、雖然簡陋但至少還算安全的營房里。
他依舊選擇和埃斯基一起,待在那個位于廢料管道深處的、充滿了惡臭的臨時藏身處。
白天,他會離開這里,前往角斗場的訓練區和公共區域。
夜晚,他會帶著滿身的傷痕和一些零碎的情報,回到這里,然后將自己關在洞穴的最深處,與體內那兩股永不停歇地互相爭斗的神力,進行著痛苦的抗爭。
他的冠軍身份,為他帶來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便利。
那些崇尚力量的恐虐信徒們,雖然依舊對他身上那股屬于色孽的氣息感到厭惡,但出于對強者的尊重,他們并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
甚至,還有一些低階的恐虐戰士,會在訓練場上主動向他發起挑戰,試圖通過擊敗他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當然,他們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被阿卡迪扎用更加狂暴的力量和更加精湛的技巧,干凈利落地擊敗,然后,在還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被他用收割之咒法,榨干最后一絲生命力。
每一次的收割,都會讓他體內那股屬于恐虐的血紅色力量,變得更加強大一分。
同時,也讓那股粉紅色的色孽之力,變得更加的躁動和難以壓制。
阿卡迪扎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雜技演員,腳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被那兩種力量徹底吞噬。
但他別無選擇。
每一次的戰斗和收割,都像是在飲鴆止渴。
雖然能暫時地增強他的力量,但也讓他的處境變得越來越危險。
但他依舊在堅持著。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能夠在這個地獄里生存下去,并且找到離開之路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