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我這副身體,雖然能動了,但排異反應越來越強烈了。我能感覺到,那些屬于人類和矮人的組織,正在不斷地壞死、潰爛。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重新變回一灘完全無法下地活動,需要你永遠背著到處走的爛肉。”
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因為他的腿腳不便,還是得阿卡迪扎背著走,而且還因為身體的修復更重了。
埃斯基的目光,掃過自己身上那些顏色駁雜、充滿了縫合痕跡的皮膚,在一顆大型訂書針一樣的東西上上敲了敲。
“我需要真正的材料,阿卡迪扎。我需要活的,健康的,與我同源的斯卡文鼠人。”
“又或者,一群普通的老鼠,也行。”
“這里是混沌魔域,是惡魔的領地。我們上哪里去找老鼠?”
阿卡迪扎反問道。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埃斯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算計的笑容。
“在我們被傳送到這里之前,我曾經抽空,研究過這座角斗場的能量流動和建筑布局。”
“色孽的信徒的內心,充滿了施虐與折磨的欲望,光是決斗可不夠。對于那些冒犯了他們,或者讓他們感到無趣的凡人,他們有一種特別的、充滿了藝術感的刑罰。”
他頓了頓,用一種充滿了惡意的語氣,緩緩地吐出了那個詞。
“鼠刑。”
“他們會將犯人綁在一個特制的刑架上,然后在犯人的腹部,扣上一個鐵籠子,籠子里,裝滿了饑餓的、被注射了各種興奮劑的變異老鼠。”
“接著,他們會用燒紅的烙鐵,去加熱籠子的頂部。老鼠因為無法忍受高溫,唯一的出路,就是向下,瘋狂地向下,用它們的牙齒和爪子,撕開犯人的肚皮,鉆進他的身體里,啃食他的內臟,直到從他的身體另一端鉆出來。”
“這個過程,極其的痛苦,也極其的漫長。犯人會在清醒的狀態下,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內臟被一點點地啃食、掏空,那種恐懼與絕望,以及極致的痛苦,對于色孽的信徒來說,是最美妙的樂章。”
聽完埃斯基的描述,即便是見慣了各種殘酷景象的阿卡迪扎,也感到一陣陣的反胃。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沒錯。”
埃斯基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只要我們能找到色孽的刑場,我們就有很大的幾率,能找到我們需要的——老鼠。”
“而且,我打聽到,這個角斗場,似乎并不僅僅是色孽一家獨大。為了吸引更多的觀眾和更強大的角斗士,這里似乎也容納了其他混沌神祇的信徒。當然,除了納垢。”
他補充道,
“據說,色孽因為納垢那個家伙發明了會影響享樂體驗的性病,至今都沒有原諒他,嚴禁任何納垢的信徒踏入他的領域半步,哪怕老對頭的恐虐都沒被排斥到這個地步。”
“這就意味著,這里是一個相對復雜的、多方勢力交錯的地方。有勢力交錯,就有情報流通的可能。”
埃斯基的聲音中充滿了商人的精明,
“我需要你,阿卡迪扎。利用你新獲得的冠軍身份,去接近那些恐虐的信徒,或者那些同樣被囚禁在這里的凡人。從他們的口中,盡可能地,打探出關于這座角斗場,乃至整個色孽領域的地圖和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