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文地下帝國,史庫里氏族,大工程術士,埃斯基·伊沃,托我給您帶個話。”
刺客的聲音沒有任何語調的起伏。
他說的,是帶著濃重斯卡文口音的震旦官話,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但卻異常短促,卻也因此顯得更加怪異和刺耳。
僅僅是這個開場白,就讓帳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斯卡文地下帝國?
這是什么東西?
在場的所有將領,對這個名詞都感到無比陌生。
他們只知道鼠人,那些生活在下水道和廢墟里的、骯臟而又狡猾的怪物。
什么時候,這些怪物也敢妄稱帝國了?
而史庫里氏族、大工程術士這些頭銜,更是讓他們一頭霧水。
“放肆!”
那名脾氣火爆的、在西線剛剛丟掉了一個整編衛所的指揮使,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幾,站了起來。
“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在我震旦天朝大將面前口出狂言!”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剝皮抽筋!把他那張臭嘴給我縫起來!”
幾名親兵立刻上前,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但那名艾辛刺客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連兜帽下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只是靜靜地舉著那卷絲綢信函,仿佛周圍那些充滿了殺意的士兵,都不過是空氣。
“等等。”
衛炎再次開口,制止了手下。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刺客。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鼠人帶來的絕不僅僅是戰勝者的炫耀和嘲諷。
他背后那個自稱大工程術士的怪物,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圖謀。
三天前那個刺客留下的那句話,此刻又在他腦海中回響。
北方的死人……
“讓他說。”
衛炎揮了揮手,示意親兵退下。
他的這個舉動,讓帳內其他將領都露出了難以理解的神色,但沒有人敢公然違抗主帥的命令。
那名暴躁的指揮使,也只能憤憤不平地重新坐下,嘴里發出不滿的咕噥聲。
“我的主人,埃斯基·伊沃大人說,客套話就不必多講了。”
刺客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剛才那段足以讓他掉腦袋的插曲,從未發生過。
“想必衛炎將軍現在,也沒有心情聽我們贊美您的英勇和睿智。”
這句話,讓帳內所有將領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對他們昨晚的戰斗的羞辱嗎!
衛炎只是握緊了拳頭,但他沒有發作。
“所以,我們直接談條件。”
刺客說道,他的語速開始變得緩慢,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夏海峰殿下,將正式登基為王,王天離,建元新夏。我們是指,震旦帝國,必須即刻承認其天離王的合法地位,并以藩王之禮待之。”
如果說之前的話語是羞辱,那么這句話,就是公然對整個震旦帝國的挑釁。
夏海峰,一個夏家皇室的叛逆,一個投靠了妖物的敗類,他憑什么稱王?!
天離裂土自古以來便是天朝不可分割的疆土,他憑什么將其據為己有,另立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