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
帳內瞬間炸開了鍋。所有的將領,無論派系,無論性格,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激怒了。
他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兵器,指向那個站在中央的刺客。
但那刺客依舊不為所動,他甚至都沒有看那些已經陷入暴怒的將領一眼。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主位上的衛炎身上,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繼續用那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說出了第二個,也是更加令人無法接受的條件。
“第二,為了彰顯震旦天朝對新生的天離王國的善意,也為了避免雙方再次發生不必要的流血沖突。震旦南征大軍,必須在十日之內,全線后撤三百里,退出整個天離裂土的疆域。”
“并且,將南疆最重要的軍事要塞和物資中轉站——竹林渡口,完整地、無條件地移交給我們。”
竹林渡口!那是整個南疆戰區的咽喉,南疆遠征軍賴以生存的生命線,所有從內陸運來的糧草、兵器、援軍,都必須通過那里進行中轉。
一旦失去了竹林渡口,他們這支還殘存在伏鴻城外的十幾萬大軍,如果還賴在天離不走,就會立刻變成一支孤懸在外的孤軍,用不了半個月,就會因為斷糧而全軍崩潰。
把竹林渡口交給叛軍?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割地賠款了。
“瘋子!你們這群鼠輩是瘋了嗎?!”
那名須發皆白的老將軍,此刻也無法再保持冷靜,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刺客,
“你們這是癡人說夢!我震旦立國千年,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懦夫!想讓我們撤軍?還想讓我們交出竹林渡口?你們做夢!”
“我們就算戰至最后一人,也絕不可能答應如此喪權辱國的條件!”
“沒錯!跟他們拼了!”
“我們還有十幾萬大軍!還有堅固的營寨!未必就怕了他們!”
群情激奮。
帳內的氣氛,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幾名年輕的將領,已經按捺不住,提著刀,一步步地向那名刺客逼近。
衛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
他的嘴唇因為憤怒和屈辱而劇烈地顫抖著,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兩個條件,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被釘在震旦歷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更何況是兩個加在一起。
但他沒有下令,他依舊盯著那個刺客。
他在等。
等對方說出最關鍵的話。
憑什么?
憑什么,這些數額比敢提出如此狂妄到近乎荒誕的條件?
那名艾辛刺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那卷一直高舉著的絲綢信函,任由它落在了地上。
然后,他才說出了第三句話。
一句讓整個喧囂的大帳,瞬間陷入死寂的話。
“我的主人還說,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覺得,我們在癡人說夢。”
“你們肯定在想,你們還有十幾萬大軍,還有源源不斷的援軍,還有那位剛剛才蘇醒的、偉大的神龍。”
刺客的兜帽微微抬起,露出了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