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幾人沉默片刻,其中一人抬起頭來:“我們說出來是死,不說也是死。那么我們為何要說?”
曹云山嘿嘿一笑:“你們這次的嘩變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那么,答應你們做事以后,給你們好處的人,應該不會再給你們好處了吧?”
“……”聞言,這些人面色微變。
曹云山繼續道:“你們將一切說出來,我可以做主,讓你們的家人享受一半在戰場上犧牲的烈士遺屬的待遇。”
“軍師,可以讓我們的家人,完全享受烈士遺屬待遇么?”一個人抬頭,突然問道。
“哈哈哈哈……”曹云山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背叛者,也有臉想要家人享受完全的烈士遺屬的待遇?你們也配?”
聞言,這幾人紛紛低下頭了,也不知是羞愧還是覺得屈辱,但相同的是,全部一言不發。
曹云山緩緩地站起身來,低罵了一聲:“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行吧,那我也改變主意了。你們之中,第一個交代出一切的人,家人可以享受到烈士遺屬的一半待遇,之后的人,全部按軍法處置!”
“想想吧,當你們按照軍法處置,被打上背叛者的名號,你們的家人也會被印上叛徒的烙印,將也都……一輩子在家鄉抬不起頭!”
曹云山說完,淡淡一笑:“好了,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考慮。”
“來人啊,把咱們這幾位‘榮耀’軍官,分別關在不同的靜室里,讓他們好好考慮!”
這幾名帶動新兵嘩變的中低層軍官明顯是臉上露出了慌亂,有人兇厲的目光向同伴對視而去,也有人深深低下頭,不敢與其他人對視。
見到這一幕,曹云山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猾的笑容。
他知道,只有第一個人有獎勵,其他人都會受罰,而且他還把這些叛徒們分開,那么,這些叛徒之間的不信任和不安全感,絕對會讓他們爭先恐后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交代出來。
可隨后,曹云山的笑容又是收斂起來,目光有些危險,其實他也很難想象,新任節度使為了削藩,居然連新軍嘩變這種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不提別的,光是安排一千多“身份清白”的人加入鎮北騎,再加上收買軍官,這便是一個很長期的工作了。
“難道說,這文禎堰,在還沒有進入河西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河西道落子部署了?”曹云山摸著細細的八字胡,眉頭緊鎖,“看來,不能光聽侯爺的被動地去做防守準備了,或許還要主動出擊了。”
忽然,曹云山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驀地扭頭對身后幾名親信騎士下令道:“你們,現在出去,把今天所有要發出的信件、家書全部攔截回來!送到我這里來!”
“再去查查今日千里風哨有沒有動!若是動了,把誰動用的,給我調查詳細!”
“而且,從現在起,密切注意每一個欲圖往外送信的人,又發現以后把名單匯總給我!”
“諾!”幾名騎士領命,匆匆離開。
曹云山眼中透出危險的光芒,低聲自語道:“今日,說不定,還能揪出幾只鬼?”
就在這時候,有人稟告道:“軍師,已經有三人表示要交代了,該如何……”
不待這人把話說完,曹云山便道:“讓他們把要交代的東西都寫在紙上,告訴他們,已經不止一個人交代了,要是想要讓家人活得好一些,光是交代得快沒有用,還要看誰交代的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