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趙城豐幾乎是一瞬間猛地站了起來。
他眼前一片發黑,緩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緩過來。
腦袋嗡嗡作響,猛地一把拉開門。
“說清楚些!”
他看見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樣貌他沒仔細看,兜頭就朝著外頭沖去。
年輕男人趕緊跟上,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一大早,劉紅就跟著人急匆匆去了派出所,那人一打聽,說是要判刑。
上門滋事,加上動了手,對方不肯諒解。
得。
丟了工作不說,還要拘留。
劉紅幾天沒吃好睡好,這一下沖擊太大,直接暈過去了。
趙城豐和人趕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趙城豐又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病房內。
劉紅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掛著點滴,還沒醒來。
趙城豐進去的時候,病房里沈紅秀也在。
她趴著哭。
而一旁床頭柜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趙城豐愣住。
好像一下子力氣被抽離了,心生怯意。
他木然走進去。
里頭人聽見聲響,回頭看過來,沈紅秀見是趙城豐,沒吭聲。
倒是趙壇壇好奇的盯著他看了看。
“爺爺?”
他喊了一聲。
脆脆的,糯糯的,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
這一剎那,趙城豐只覺得自己的底線終于被狠狠擊碎了。
他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哎,哎!”
他應了一聲,走過去,伸手將趙壇壇抱進了懷里。
血脈的聯結和共鳴在這一剎那發出奇異的共振。
趙壇壇也伸手抱住了趙城豐。
他盯著趙城豐,怔怔然,腦海里忽然想起了好朋友喜寶兒樂寶兒和自己說的話。
“你爺爺可是大教授!他可厲害了!他一定能幫你!”
趙壇壇想。
媽媽每天都在哭。
奶奶又生病了。
的確,只有爺爺能幫他們了。
“爺爺,園長打我,我好疼,你看,好疼好疼。”
趙壇壇哭著將自己小胳膊的袖子擼起來,給趙城豐看。
青青紫紫的。
是沈青用竹條抽的。
“她打你?!”
趙城豐驚呆了。
他怔怔然,說不出話,可趙壇壇卻哭著繼續將自己的小胳膊往他的面前湊。
“爺爺,給壇壇吹吹,壇壇疼。”
趙城豐的心一下子碎成了好幾片。
他的眼睛發干,眼淚水涌了出來,忍不住伸手將趙壇壇抱進懷里,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他的小胳膊。
“她還打了你哪里?”
“腿,屁股,她還掐我,讓我站在操場上,不讓小朋友和我玩兒……”
委屈是真的。
難過也是真的。
血脈關系就是這么奇妙,趙壇壇雖然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趙城豐了,但是依偎在他的懷里,莫名的有安全感。
趙城豐靜靜聽著,面色上平靜得可怕,可是此時此刻,他的手在顫抖,防線終于全面崩潰。
良久。
他忽然輕輕的拍了拍壇壇的肩膀,而后站了起來。
“壇壇,你在這里等爺爺,爺爺馬上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