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心情十分差,他剛離開這里不到一年,上一伙黑惡勢力才被鏟除沒多久,就有人來自動補位,而且是當著老干部團的面,這讓寧江省的顏面置于何處。
姓杜的見顏卿往回走,還以為他真的回去勸老頭出來,得意地對身邊人吹起牛逼:
“不錯,你們都是東叔的人,將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只要我的投資一到,你們每個人都能當老板。”
久違的名字傳進顏卿的耳朵,讓他怔住片刻。
“東叔?你口中的東叔叫什么?”
顏卿突然回頭問,杜姓男子以為是來攀關系的,用手指著身邊的小弟說道:
“東叔叫啥來?總之我告訴你,他是黃松鎮有名的大混子,具體有多猛,讓他跟你說。阿強啊,這是咱們萬里長征的第一次,必須弄出點動靜,放心,出多大事我兜著。”
身邊的小弟聽罷信心大增,就是看著顏卿,總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天色已晚,路燈昏暗,他沒看清是顏卿的臉,于是他留了一個心眼子。
“我們東叔的名字豈能是你能知道的?我告訴你,東叔剛從監獄出來,派出所都奈何不得!”
顏卿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們嘴里的東叔是何許人也。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顏卿任鎮長時,故意抬高住宿價格宰客,被聯合執法時,涉嫌襲警和阻礙執行職務的那個王東。
強龍不壓地頭蛇,此時和這群人翻臉,不是明智之舉。顏卿返回飯店,看到老板正在報警,對此,他不抱太大希望,這群人如此肆無忌憚,明顯就是有恃無恐,說不定,去年黃松鎮派出所警飛(過審故意這么寫)勾結的一幕又要上演。
“錢老,你們走吧,這里交給我善后。”
聽顏卿打算支走自己,錢老搖頭,冷哼一聲說道:
“哼!走?去哪?參觀你安排粉飾好的太平世界,還是說你小子在這個鎮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警飛一家這么好的戲,我能錯過嗎?”
吳老也點頭,看來他也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離開。
只有莫老小聲對顏卿說:
“出了問題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問題存在,依然選擇無視,當瞎子,當聾子,去吧,好好解決,真鬧出事,我們幾個老家伙給你撐腰。”
顏卿明白,今天如果處理不好,老干部們打道回府,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免談。看在孫老的面子上,三位老干部不會逢人便講,但這事又能瞞到什么時候,早晚有一天會人盡皆知。
丟失了這么重要的政治資源,盛怒的省領導,會不會將這個準備起飛的小鎮,一把按死在搖籃里。
唉!
想到此事的重要性,顏卿決定不再猶豫,迅速給山河縣縣長孫正男撥打了過去,但很快掛斷,又把電話打給了副縣長、公安局長張俊馳。
“顏局別來無恙呀,在黨校生活過得怎么樣?”
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張俊馳知道顏卿百分之一萬找自己有事,但二人的關系非比尋常,不說從梁有民這邊論,單說二人在黃松鎮時的革命友誼,就非一般人能比,所以張俊馳開了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