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輝煌是學術型的,天生對斗爭方面不是很擅長,所以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妥。只是二人不對付,他聽闞楓滔滔不絕闡述要嚴肅處理一個遲到的學員,內心非常反感。
等闞楓講完,唐輝煌怕付興明偏聽偏信,于是開口講:
“剛才齊主任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黨校的主要職責是為黨培養人才,為國家培養干部,須知培養一位成熟的管理型人才需要多少年,一個縣市,一個省需要付出多少時間和成本,我們有什么權力因為人家一點點小錯誤,就給人一棒子打死,履歷中出現這么個污點。”
“唐常務,今天上午對昨晚那些違紀學員的處理,你也是投了贊成票,怎么同樣都是違紀,你卻要對這個區別對待,不會與他有舊吧。”
闞楓絲毫不示弱,唐輝煌已經表明了和自己唱反調的態度,那他就準備火力全開。
唐輝煌單純不喜這個闞楓這個人,二人積怨已久,闞是從別的系統調來做綜合管理的,沒有任何學術成就,是常務副的不二人選。
哪曾想半路殺出一個同樣沒有學術成就,來混資歷的付興明,上級部門考慮到正校長和常務副必須得有一個懂黨校學術業務的,所以綜合考察后,唐輝煌這個副校長又進了一步。
“有舊?這話說的不嚴謹,我來之前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何來有舊這一說。嚴格來說,在這培訓過的,都算我的學生,而且我還負責分管進修部和培訓部,我為我的學生說句話難道也不對嗎?闞副校長,你沒當過老師,不懂這里面的感情。”
“照你這么說,人情就可以置于規則之上?可以任人踐踏?校規校紀豈不成了一紙空文,唐常務,紀律是為了教學活動服務的,處理一個以警醒其他人,這在管理學上也很提倡,更不會耽誤學校的教學活動。你沒在管理部門待過,不知道這其中厲害。”
這兩個人互相指責對方在各自領域的不專業,一時間竟說的有來有回,再加上另外三個人模棱兩可的態度,一時間還真沒商量出個意見出來。
付興明一直在認真聽,時不時做著記錄,后來也許是聽煩了,打斷唐闞二人的互相攻訐。
“好了,這是校務會,不是菜市場,可以發表意見,不要說不利于團結的話。”
其他五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意見爭執不下時,只能他拿最后的主意。
“中午時,我到培訓部走訪,聽說這個學員叫顏卿,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印象。”
能沒有印象嗎,太有印象了。
上個月在學校搞得亂七八糟的那件收禮事件,這個名字就出現在他們那。如果不是他多事非要證明,也就大事化小,內部處理。
“哦,是他啊,呵呵,真叫闞副校長蒙對了,我和他還真有舊。小孩今年才二十多歲,才思敏捷,想法獨到,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恰因如此,我們更應該對年輕干部多一點包容,誰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zy也曾單獨下發通知,要各級組織對青年干部多一點包容。”
“對付這種刺頭,就要痛下殺手,我敢斷定,如果這次不讓他害怕肉痛,接下來的三個月指不定要惹出什么更加過分的事。”
這時,秘書走了進來,在付興明耳朵邊小聲嘀咕兩句,付聽后再次制止二人的爭論:
“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犯錯就要接受懲罰,同樣也得多給年輕人機會。這樣吧,對顏卿的處分,學校暫時保留,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如果他再主動惹出事端,兩次處分合并執行。”
說完,他看向坐在兩側的唐闞二人,語氣冰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