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手里有啊,而且我還欠他一個人情。”
“錯!錯錯錯!不是你手里有,而是蘭木縣有,是縣長有。”
“是這個理,這和找我借有什么關系?”
此時此刻,東北女人剽悍的性格展現無遺,更是化身女諸葛,給自己爺們分析:
“姓江的如果和顏縣長關系好,大可以直接向顏縣長開口,何必經過你這一道關口,只有他知道顏縣長不會借給他,才會借道華容,想從你這里找到突破口。”
剛才傅明惠是豬油蒙了心,媳婦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后知后覺,然后使勁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仿佛劫后余生。
“我的天,差點著了這個講得好同志的道,如果今天我私自將機器借了出去,縣長表面上不會說什么,心里一定將我恨死了,到時別說上交投名狀,就是切腹自盡,估計縣長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女諸葛不禁洋洋得意,開口自夸:
“哼,你啊,一輩子都離不開我,你看,從你當上辦事員那天開始,哪次不是我為你出謀劃策。”
“是啊,我的組織部長,太感謝你了。”
“別耍嘴皮子轉移話題,按照慣例,今晚看你表現啊,你都多久沒交子彈了,必須把你多余的子彈收干。”
傅明惠瞬間腰痛起來,但看媳婦要吃了他的眼神,只好默默打開外賣,點了一份烤韭菜和烤生蠔。
......
黃松鎮黨政辦公室,主任趙子明此時和鎮長汪發明笑岔氣了。
沒錯,這出好戲正是他倆弄出來的。新農機在蘭木縣繞城兩圈時,他們倆就知道了此事,趙子明突發奇想,就想著要給顏卿出口惡氣。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商量了半小時,就撥通了孫正男的電話。
孫正男可是顏卿的鐵桿,自從顏卿就任后,孫正男可沒少忙活,經常指點顏卿,什么人心人性,御下心得,一些機關單位的潛規則。
在聽到顏卿這兩個死忠粉的謀劃后,孫正男也哭笑不得。
山河縣聽名字就能知道,不是山就是河,說天無三尺晴有些夸張,但地無三尺平絕對非常貼切,根本沒有使用大型機械的條件。
縣里那幾臺機器,除了每年局里用來創收攢小金庫外,沒有任何用處。
考慮再三后,還是同意了這哼哈二將的建議。
于是在下午時,專門將江德浩找到辦公室,要求他必須在一周之內解決。
這可愁壞了江德浩,不敢詢問要機器的原因,以他的能力又要不來。
天色已經很晚,江德浩還沒有回家,本來很有希望能從蘭木縣將東西借出來,哪曾想傅明惠突然掛斷電話,再撥打就一直無法接通,這讓他心里感覺不妙。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至于因為什么,現在只有他自己清楚。
第二天,當他再給傅明惠撥電話時,傅的語氣就非常官方,譬如等等看,不好說,弄不清,我說了不算的話打發他。
“傅局,昨天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今天怎么變逛了?(東北話反悔的意思)
“唉呀,昨天是我差點搞錯了,這批機器打招呼的不止你一個人,如果每個人我都答應,我們蘭木縣的春耕工作還做不做了?到時誰來為我說情?”
“你放心,以我和顏卿的關系,他絕不會因為這幾個機器為難你。”
傅明惠心想都到現在了,這個江德浩還想著扯虎皮拉大旗,如果不是家中女諸葛發現端倪,挨收拾的就是他自己。
想到這,傅明惠突然生出為縣長出氣的想法,于是故意說道:
“哦?那太好了,既然你和顏縣長有如此關系,不如直接打給他,只要他同意,我二話不說,派車將你們需要的機器送過去。”
“呃,這個~”
“怎么?有難處?還是說你做了什么讓我們縣長不高興的事?”
聽到這話,江德浩心里莫名咯噔一聲,就聽傅明惠語重心長地講: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吶就不能做什么虧心事,否則報應早晚要落在自己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