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黑牢。
令狐沖再次收功醒來,只覺一身純陽真氣浩浩蕩蕩,奔騰不息。
雖未達到神照經心法中打通任督之隔,融貫陰陽氣機的上乘功果,但他自覺如今一身內勁強橫無比,四肢百骸精力沛然,比之打通任督也分毫不差
更讓他竊喜的是,他曾嘗試過依照吸星大法的口訣,再次將所有純陽內息散入任督諸脈,使得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
初時感覺散入任督諸脈內純陽真氣御使起來稍有滯澀,不甚舒暢,但一聚一散,一散一聚,反反復復多試幾次之后,純陽真氣也就自行適應了聚于丹田或散于經脈的雙重狀態,切換或御使盡皆順暢無礙。
到得后來,只要他念頭一動,即可在數個呼吸之內,將分散在任督諸脈的純陽真氣盡數匯入丹田,或是將丹田內的所有純陽真氣盡數散入經脈。
當真靈動無比,神奇非常
梅莊之外,兩百多個青袍負劍的全真弟子洶涌而至。
封不平目露寒光,大手一揮,弟子們立時分出四隊包抄向梅莊的所有出口關卡,各個步履輕盈,神完氣足,顯是全真教的真正精銳。
成不憂上前幾步,連叫門都省了,直接拔劍閃電般揮斬,交叉成十字形的兩道劍氣嘯然撞上梅莊大門
砰
富貴逼人的大門立時碎成六塊,跌飛進院。
成不憂身形一閃,立在門口,運足真氣大喝道“魔教妖人聽著速速交出我全真弟子,否則休怪道爺心狠,將你梅莊夷為平地”
喝聲不見有多高亢,話語亦字正腔圓,清清楚楚,但莊園前院竟給震得屋瓦俱響,草木抖擻,其背后的眾弟子更不由自主的心頭怦怦而跳。
片刻間,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攜丁堅、施令威肅然而至,封不平也率眾弟子上前,逼進前院。
梅莊諸人一見全真教咄咄逼人的陣勢,立感不妙。
縱使丁堅、施令威二人再不識天高地厚,平日里自吹自擂,連五岳盟主也不放在眼中,但此時當真見到全真教長老級高手,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岳峙淵渟、橫行霸道的威勢,也是心下惴惴。
黃鐘公向著全真諸人抱拳一禮,然后看向封不平道“封道兄在下四兄弟早已歸隱多年,不再參與江湖正邪之爭,全真教又何必”
封不平把手一揚,冷喝道“黃道兄此言不實吧”
如此無禮之舉,黃鐘公、黑白子尚還沉得住氣,但禿筆翁、丹青生可就怒色上面。
成不憂哼哼道“什么歸隱不就是奉東方不敗之命,在此看守任我行么”
此言一出,梅莊四人登時色變,還不待他們從巨大震驚中恢復過來,成不憂又不屑道“四個玩物喪志的老糊涂
兩個多月之前,向問天已將任我行救了出去,你們竟還一無所知,簡直愚蠢之極”
梅莊六人神色更驚,丹青生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黃鐘公卻眼角一縮,心頭一震,似是想通了什么事,身子不禁晃了晃,臉色發白,拱手道“不知成道兄何出此言”
成不憂道“哼哼
兩月之前,我教弟子令狐沖受向問天所騙,一齊來了梅莊,但之后我教人手偶然在安徽、南直隸左近發現任我行、向問天的行蹤,可我教令狐沖卻蹤影全無
據我等一路追查,令狐沖失蹤前,最后一次出現,就是進了你梅莊”
禿筆翁、丹青生、丁堅、施令威四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但黃鐘公、黑白子已是心知不妙,面色變幻,額現冷汗。
成不憂長劍斜指,冷聲道“快將令狐沖交出來,否則教你四個魔崽子死無全尸”
丹青生猶不相信,顫聲問道“全真教可有一位清字輩的風二中兄弟,乃是風清揚前輩獨門劍法的唯一傳人”
禿筆翁緊跟著問道“還有嵩山派左盟主師叔輩的童化金老兄”
成不憂嗤笑道“放你娘的屁幾個傻缺,白吃了幾十年江湖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