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養乃是劍成之后,佩劍之人以精氣神長年累月的徐徐侵潤,孕育成契合佩劍者氣質的劍靈,不損害佩劍者自身,恰如給埋在土中的種子澆水灌溉,直至種子發芽長大;
獻祭則有血祭、身祭、靈魂獻祭等等,乃是將祭品強大的生命,人或神獸、兇獸等等的精氣神在短時間內毀滅,激發出無與倫比的靈性賦予劍胚,使之通靈,乃至形成劍靈。
石之軒可以肯定,若是他將自身獻祭出來,足可讓世間任何兵器一躍而成最頂尖的通靈神兵,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如今所做,乃是雙管齊下的辦法,一邊以自身精氣神溫養劍胚靈性,一邊以戰場的精純殺戮之氣將之塑造和壯大為殺戮劍靈。
當然,攻打河陰城僅是伐齊第一戰,石之軒不想自己的吃相太難看,才沒上陣大殺特殺,只是藉由跟宇文直的比試,破城后砍了數十個逃兵來試試水罷了。
酒樓雅間。
“篤”
酒盅重重砸在幾案上,殘余的幾滴酒水飛濺。
宇文直酒氣上涌,滿臉通紅,神色卻陰沉的快要滴水,哦不,是滴血
侯立一旁的心腹親兵連忙給酒盅再次倒滿酒,動作小心翼翼,神情緊張,生怕成為主子的出氣筒。
宇文直再次舉杯一飲而盡,咬牙切齒的恨恨道“裴矩,你這尖賊施加在本公身上的一切,本公遲早要百倍奉還
還有尤楚紅那個尖人”說著右手一拳砸在幾案上。
“砰嘶嘶”
酒水亂濺中,他自己卻倒吸冷氣起來,右肩胛處涌出深入心扉的陣陣劇痛,讓他對裴矩的怨恨更深之余,更引發了他心底深埋的對皇帝宇文邕的嫉妒和憤恨。
當年宇文護當政,宇文邕還是傀儡之時,他為了前程著想,就背棄同母兄長宇文邕,去溜添宇文護而得以升任柱國,轉任大司空,出任襄州總管。
可惜后來出了岔子,宇文護將他論罪免官,一擼到底。
他這才重新回來溜添宇文邕,跟著宇文邕誅殺宇文護,還想要頂替宇文護的大冢宰宰相兼吏部尚書之位,成為宇文護第二,獨攬大權。
但宇文邕早有防備,且早就計劃著收攏權柄,大展宏圖,又怎會讓他如愿
如今他雖位高爵重,在朝中卻僅掛個虛職,在軍中亦無兵權,眼看著宇文邕的皇帝權威越來越盛,一言既出,無可違逆,教他怎能甘心
特別是,昨日宇文邕無視他的傷勢,隱隱偏袒裴矩的表現,他回去越想越不對味兒
“吱呀”
雅間房門忽然打開,邊不負一身青衣,風度翩翩的緩緩踱步進來,反手一揮衣袖,陰柔勁風過處,房門無聲無息的重新關上。
宇文直扭頭瞧了邊不負一眼,一言未發,只繼續埋頭飲酒。
邊不負目光一閃,對他這無禮之舉不怒反喜,暗忖看他這模樣,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不顧一切了
自顧自走過去坐在宇文直對面,邊不負微笑道“衛公重傷在身,可不宜過量飲酒吶”
宇文直冷哼一聲,仍舊我行我素。
邊不負垂下眼簾,幽幽道“若是衛公就此自暴自棄,醉生夢死,某些人可要彈冠相慶了”
宇文直“呵呵”一聲,掃了他一眼,舉杯的速度到底稍稍慢了些。
邊不負繼續道“哎呀若是衛公飲酒過量,引發傷勢,一命嗚呼,那些人可就徹底放心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