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當年蕭氏女和白澤王族聯姻之事,元燾是知曉一些內幕,這其中不僅是蕭氏一族的決定,還是大魏皇族的默許。
那算是他們魏國在北域放下的一顆不大不小的棋子。
結果這一聲不吭的,白澤妖國就沒了,一點動靜都沒響。
青婉不禁道:“哎,話不能亂說啊,別人是自愿加入進來,共創美好未來……”
元燾面露古怪之色,心道確定不是動了什么武力手段逼迫
事已至此,只怕魏國朝廷那邊有所反應也來不及了。
除非動用大軍把這片地區給收入大魏版圖。
但元燾見陸正把這里管理井井有條,無數民眾歸心。
想要讓大軍拿下這里,恐怕不太容易,少不得要做一番謀畫,調兵遣將也得時間。
如果僅是針對陸正的話,事情或許更簡單一點,但讓誰出面也是一個需要商議的問題。
元燾琢磨了一下,也沒想到什么有效的辦法。
而且,現在的情況好像還有點復雜。
元燾的目光看向青婉后面的一人。
那人見雙方暫停了談話,這才上前,朝著元燾幾人行禮,“小僧見過殿下、法覺大師……”
老僧法覺看著無求,詢問道:“無求,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的輩分比無求高了兩輩,雖不是白馬寺僧人,但為皇族供奉的高僧,與白馬寺走得很近。
剛才見到這個優秀的佛門晚輩跟著青婉一眾人,法覺都滿心疑惑。
無求不緊不慢道:“回大師,小僧在此地修行求佛。”
元燾面露異色,“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跟著陸正他們做事”
無求面色不改道:“是為眾生。”
元燾表情古怪,忍不住道:“這里禁佛,你在這里如何修行求佛”
無求緩緩道:“這里是禁佛法,不是禁佛。”
元燾挑了挑眉,“這……區別很大嗎”
無求道:“陸施主曾言,佛祖心懷天下眾生而鑄得天地大道,然后人多以佛法禍亂人心,非佛祖真法之道,故而禁之。”
老僧法覺不由得直搖頭,“佛祖真法他把佛門之法全禁,豈不是說我等修佛之人都不得真法,豈有此理乎難道他一個儒家弟子,還能明辨何為佛祖真法”
青婉聞言瞇了瞇眼,開口道:“這位老人家以前見過真佛”
聽青婉這么一問,法覺神色一頓,“不曾。貧僧道行……”
青婉打斷道:“那不就得了。真佛之意存乎天地間,我看你道行高深,卻不見真佛,說明路子走偏了。既然都走偏了,也不該由你來質疑什么。”
法覺不禁道:“你連佛門弟子都不是,更不通佛法,又如何來質疑我佛門”
青婉淡淡道:“連佛祖都能接受質疑,你卻不能嗎”
法覺道:“你不見佛祖,如何知曉有人質疑佛祖”
青婉攤了攤手,“我剛才不就在質疑佛祖也沒出來說什么啊!”
眾人:……
佛祖都故去多少年了,這天地間還存在不存在那么一絲佛祖真意還尚不能肯定呢,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回應
青婉又道:“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們辯論什么,不如去干正事。你們在這里別亂來,不然就算打不過你們,也要跟你們拼命的。”
她還以為這群人是來加入這里的,卻感覺那個老和尚的樣子像是來調查情況,眼神讓她不舒服。
見青婉邁步離開,無求等人也匆匆跟上去。
元燾站在那里,眼神中玩味之色一閃而逝。
作為皇族中人,對於佛門他其實也有些怨言。
大魏佛寺太多,其中諸多僧人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清楚。
如今佛門的狀況,爛到連朝廷都整治不過來。
猶如附骨之疽一般,影響到了大魏王朝的發展。
見到有人如此言語頂撞法覺,元燾心中還莫名有點暢快。
這能修儒家浩然正氣的,還真是一點也不怕事啊……元燾心中暗道。
元燾看著法覺,笑呵呵道:“大師莫要與一個小姑娘置什么氣,當年在云夢宗的時候,我就見她說話如此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