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上穿的可是大秦官吏的衣服?
大匈奴使者?
咸陽城北門此時有一隊陷軍營將士騎馬巡邏,他們騎著馬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來,倒要看看究竟怎么個事。
尉繚一把老骨頭,竟然不顧身份施展身法,快速越過陷軍營將士。
陷軍營將士察覺到身后有怪風,正欲拔劍,尉繚已經來到魏守白面前,他看了一眼五體投地跪在匈奴面前的吳侖,咬牙切齒地問道:“魏守白!你在做什么?”
魏守白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狠狠咽了口唾沫,艱難苦笑:“師父,徒兒跪不下去!”
“……”尉繚這位鬼谷傳人,兵家大能竟發現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壓低聲音問道,“誰讓你跪了?”
魏守白的目光落在吳侖身上,笑得更難看了:“不是師父讓我跪嗎?”
尉繚也不管那么多了,當機立斷,冷聲道:“殺了他!他是匈奴的細作!”
魏守白:“……”
尉繚瞪著魏守白,壓低了聲音:“快!”
魏守白這才想起蒙毅遞給他的小紙條,慌忙從衣袖中掏出紙條,打開一看。
“以夏化夷,棄子索財。”
以夏化夷,他是能明白的,棄子索財?
誰是棄子?
魏守白的目光重新回到吳侖身上,這棄子除了他,還能是誰?
一股熱血直沖腦門,魏守白殺氣騰騰,大步上前,朝吳侖走去。
就是這阿諛奉承的小人出言誤導了他!
也怪魏守白自己心思太過深沉,想得太多,將事情給想復雜了。
擅長權術之人,總是將一件簡單的事情想復雜。
魏守白羞憤無比,滿腔怒火,怨吳侖,也怨自己。
只不過這時候繼續將失控的事態挽回。
蠻夷邸的官吏們還憋著一股火杵在吳侖身邊。
這些官吏都是老秦人,他們能在蠻夷邸當官吏,那也是有戰功在身的,讓他們跪蠻夷?
他們又怎可能跪得下去?
老秦人何時跪過?
可眼前這個穿著蠻夷邸官吏服飾的家伙對匈奴使者五體投地,還高呼大匈奴使者,這讓他們悲憤無比!
吾大秦何時淪落至此?
官吏們正欲臨死不屈,魏守白上前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吳侖,厲聲喝道:“該死的匈奴細作!辱我大秦!該死!”
匈奴細作?!
吳侖驚恐且茫然地抬起頭,正要說話,卻被魏守白一把掐住了脖子,不過稍稍用力,直接斷絕了他的氣息。
蠻夷邸的官吏這才反應過來,此人竟是匈奴細作!
原來如此!
歌姬們也是恍然大悟!
匈奴使者們卻呆若木雞地望著魏守白,他們看了一眼被扭斷脖子的吳侖。
一陣寒風吹過。
他們究竟經歷了什么?
什么細作?
我們都被殺得快滅族了,哪里有心思派細作啊?
還將細作派到咸陽來了?
派個細作到咸陽,就為了跪這么一下?
匈奴使者們臉色蒼白無比,他們一時間都不確定剛才死掉那人究竟是不是哪個部落潛入咸陽的細作了。
如果真是,那這細作可害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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