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祖墳在佘山境內,距離市區有三十多公里。
等兩人祭拜完下山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時分。
霍廷洲帶著姜姒先去了鎮上的一家國營飯店,打算吃過午飯后再回市區。
鎮上的國營飯店比不得市區,滿打滿算就只有六張桌子。
這會趕上飯點,國營飯店里面早就座無虛席,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
“算了吧,我們還是回去再吃。”這么多人還不知道要排到什么幾點呢。
就在姜姒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里突然出現了一些熟悉的臉。
“怎么了?”見姜姒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霍廷洲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對方這會正埋頭吃面。
旁邊的那幾個男人,應該也是跟著他一起的。
五個人點了六個菜,還都是葷菜。
看來是個不差錢的主。
“那人是齊主任的司機。”
姜姒背過身,壓低聲音解釋了一下,“前幾天齊主任來老宅送錢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他們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我估計不是本家的侄子就是外甥。”
也是巧了,姜姒的話音剛落。
坐在小年輕對面的那個男人,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呵呵地問了對方一句。
“齊哥,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催什么催?”
別看這個叫齊磊的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吃飽了還不滾回車上,一個個光長年紀不長腦子。”
“是是是,齊磊哥你說的都對。”
“那你慢慢吃著,我們就先去車上了。”
男人一臉憨笑的應著話。
人家命好,有一個在紅委會當主任的叔叔。
當著他的面,大伙全都唯唯諾諾的不敢說什么。
可等出了國營飯店的大門,男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旁邊的幾人見此也忍不住的發了幾句牢騷。
當然更多的卻是好奇,“大山哥,這箱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啊,抬著還怪沉的。”
另個瘦一點的男人也跟著道:“我瞧著這幾天運過來的家具,比村長家里擺的那個還要好呢,這些應該不便宜……”
話沒說完,名為大山的男人反手給了他倆一人一巴掌。
“上面怎么吩咐你怎么做就行了,不該打聽的不要瞎打聽!”
“等會搬的時候小心一點,要是磕了碰了,到時候別怪我扣你們的工錢。”
“大山哥,你就放心吧。”
幾人趕緊拍著胸脯保證,“一百多斤的稻谷我們挑著都穩穩當當的,不就是一些箱子和家具嘛,這些都不叫個事。”
這時,有膽大的問了一句,“對了,大山哥,我們都干了好幾天的活了,這錢什么時候給我們結啊?”
當初說好的,搬一車東西包一頓飯,給一包煙,另外還有3塊錢的工錢!
這都已經搬了三四天了,一分錢還沒有結呢。
“瞧你那出息,人家堂堂的一個主任,還能差了你這三瓜兩棗的?”
見大伙都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已,男人說道:“放心吧,等今天晚上最后一車東西運完,就把工錢給你們結了。”
“真的啊?”
“那是自然。”
一聽這話大伙高興壞了,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絲毫沒注意到身后跟著的兩道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