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洲怕打斷她的思緒就沒有說話,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姜姒道:“師父是六三年失聯的,也就是說他從事保密方面的工作已經有六年多的時間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發動機的研發工程已經接近了尾聲。”
“那師父他大可以自已親手畫。”
“他為什么要舍近求遠讓我來畫?”
說著說著,姜姒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你還記得師父是什么時候教我畫這種機械圖的嗎?”
霍廷洲點頭,“記得,那年你十一歲。”
那一年,也是他離開姜家的日子。
姜姒聽完若有所思,她當然知道師父是哪一年教她的。
只不過,當時的她非常不能理解。
她記得自已還問過師父,為什么這個學期開始突然轉變畫風,要讓她畫這種枯燥無味的東西。
師父當時也沒解釋太多,只是說技多不壓身,還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現在將這些事全部串聯在一起,姜姒簡直是細思極恐。
難道,師父那會就已經接到了秘密任務?
再往深了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從師父去姜家教自已學畫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要把自已往這方面培養的準備了?
“還有一點——”
姜姒頓了頓,目光落在了剛才的信封上。
她拿起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師父給她寫的那封信。
“我想不明白,師父他為什么要用左手給我寫信?”
說這話的同時,姜姒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你說,師父他不會出了什么事吧?”她問。
霍廷洲心里也有著同樣的猜測,可眼下這些問題沒辦法求證,他只能溫聲安撫。
“你先不要胡思亂想,俞教授他既然能給你寫信,至少能說明他目前沒有性命之憂。”
“至于他用左手寫,我覺得他可能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封信出自誰手。”
姜姒想了想,覺得霍廷洲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這年頭保密單位也不見得安全。
之前那個特務,不就在七機部下屬單位潛伏了八年多的時間嗎?
見她臉色好轉了一些,霍廷洲又說道。
“俞教授或許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鍛煉你一下,畢竟他總有一天要退下來。”
說到這里,他認真的看了過去,“媳婦兒,你有沒有想過,俞教授退下來之后,他的位置,他是屬意你來接呢?”
姜姒:“我?”
霍廷洲點了點頭。
至于理由他也說了。
“你是俞教授唯一親傳的弟子。”
“就連俞教授自已都說,你在畫畫上面的造詣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鑒于以上兩點,霍廷洲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姜姒倒是從來沒往這方面想,不過被他這么一開解,心里沒那么擔心倒是真的。
眼下她也聯系不上師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再說。
想明白這一切,姜姒的神情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不過畫這個也不急在這一時,姜姒看了一眼滿地的包裹。
“大哥大嫂這次破費了,回頭我們買點海鮮干貨給他們寄過去吧。”
疆省路途遙遠又遠離內陸,寄這個最合適不過了。
“好,聽你的。”霍廷洲一口應下。
別的忙他也幫不上,只能將家里的這些事給安頓好,盡量不讓媳婦兒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