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看他們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沒有,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徐副部長從來沒有和家里人吐露過半個字。
“這個你了不算,我們會調查的。”
魏處長打斷道:“如果他們確實不知情,也沒有參與,最多就是判個勞改。”
“至于判多少年,這個取決你的認罪態度還有立功表現。”
一聽這話,徐副部長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將自己什么時候被策反,傳遞過哪些情況,與他們碰過幾次頭……這些全都事無巨細的了出來。
“就這些了,我和他們碰頭的機會并不多,能想到的,能交代的全都已經交代了。”
“為什么要這么做?”
姜姒原以為他和池田美津子一樣,也是日國的后裔,這才心甘情愿的為他們賣命。
但昨天公安部連同多家單位已經詳細的核查過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華國人。
如果單純為了錢,好像也不是。
事實上,他們也并不缺錢。
在這個平均工資只有三十幾塊的年代,他們全家一個月收入加一起有五六百塊。
平時吃的是城市供應糧,孩子上學和住房也幾乎不用花錢。
可以,他們的生活已經屬于金字塔尖的那一層了。
“你也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那些沾著人血的金條,你花的心安嗎?”
面對姜姒一字一句的詰問,徐副部長由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好半天,他才出了那件難以啟齒的往事。
他也不想,但沒辦法!
年輕時為了能夠快速晉升,他做了不少急功近利的事。
徐副部長自以為隱秘,沒想到時隔十多年了,這些事竟然全被他們翻了出來。
可能是覺得光是這點籌碼還不夠。
他們還精心設計了一個圈套,讓他從一個陌生女人床上醒了過來。
“那嚴書記呢,你們是多年的老友,你為什么要陷害他?”
頓了頓,姜姒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嚴書記讓我問的。”
許是有些震驚,徐副部長抬眼看了過來。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幾個月前,那個女人抱了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過來找我,她孩子是我的,還和我開口要了一大筆錢。”
“當時我很害怕,就把她拉到了單位后面的那條胡同。”
“我們倆拉扯的時候,剛好被老嚴撞見了,我不確定他聽到了多少……”
“他什么也沒有聽到。”
在等待的那三天,姜姒去了一趟嚴書記家。
從她口中,嚴書記得知了令他崩潰不已的真相。
在此之前,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
甚至將自己身邊的人全都給捋了一遍。
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人,居然是他多年的老友。
他更沒想到,為了坐實自己是內鬼的嫌疑,他們眼都不眨就把譚秘書給害死了。
譚秘書還那么年輕,他不該死的。
為了能幫他討回公道,嚴書記仔細回想了近幾年來,他和徐副部長之間的點點滴滴。
“嚴書記只看到你們拉扯的過程,他什么也沒有聽到。”
姜姒道:“他的左耳去年就已經患上了神經性耳聾,你們對話那么聲,又隔著一條馬路,他怎么可能聽到?”
到這里,姜姒看了過去,“他不光沒聽到,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人品。”
罷了,這些也沒用。
事情到此已經很明朗,接下來只要把名單梳理出來就好。
姜姒見狀沒再停留,轉身準備出審訊室。
“姜——”就在這時,徐副部長忽然開口,“你是怎么懷疑到我身上的?”
他自以為自己的行為并沒有出現什么錯漏的地方。
可姜姒那天的那些話,試探意味很明顯。
姜姒當然不可能她和池衡早就開始聯手。
而且,真正讓她發現不對勁的點也不在這里。
姜姒道:“如果你真把他當成你的老友,在得知他受傷的時候,你第一時間關心的應該是他的傷情,而不是問東問西,打探他了什么。”
“更何況,那天我的態度很不好,全程都在詆毀嚴書記。”
“身為朋友,即便是不得已要明哲保身,也不應該是那種態度。”
丟下這句,姜姒直接轉身出去了。
霍廷洲此時正靠在走廊拐角處,顯然等了有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