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場雪。
雪花顆顆分明,緩慢地從空中落下。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地面已經被鋪上了一層松軟綿密的白色。
下雪天最適合窩在家里,但紀香濃還要上班。
李瑜穿著寬松肥大的灰色毛衣與白色休閑褲,身形消瘦略顯單薄清冷。
這會兒正抱著紀香濃的腰在沙發上看著早間新聞。粘人的樣子與看起來不易近人的面孔全然不符。
李瑜早早就醒來了,床上床下都抱著她不肯放開。
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會跑掉似的。
他的表情幸福又滿足,經歷了昨晚,就像是已經徹徹底底把自己奉獻給了紀香濃,變成了她的所有物一樣。
紀香濃穿著棉質的長袖睡衣,頭發披散著,靠在沙發背上喝著熱咖啡。
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經快指到10,拍了拍李瑜的背,“好啦,我要上班了。”
李瑜剛把沙發的位置暖熱她就要走了,他不滿地哼唧著蹭了蹭紀香濃的小腹,“姐姐把我也帶走吧。”
紀香濃挪開他的頭站起來,附身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等我回來。”
她走了,李瑜自然也躺不住了。一臉不舍地坐起來,“那我晚上去接你。今天下雪了,我們一起走回家。”
“還是算了,下雪了路不好走。”
李瑜頓時冷了臉,露出不快。
“姐姐,你是不是不愛我,嫌棄我了為什么不讓我去接你還是你覺得我會給你丟人”
他突然來這一下,換了個人似的。
那種對話明明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可同樣的事,今天他的反應卻徹底不同。
有些人陷入愛情時活像個離不開母親的巨嬰,把所有的依賴都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也不管對方是否會喘不過氣。
并且對方一旦有逃離親密關系的行為,他們就會自卑發作,企圖用互相傷害的方式來測試感情的堅固。
紀香濃自然知道李瑜想聽什么。
她好脾氣摸了摸李瑜的頭,“沒有,我很喜歡你。但是天冷路滑,我心疼你才不讓你去的。而且你在家里等我,我心里對回家這件事才會更期待。”
李瑜聽她溫柔的回答霎時冷靜下來。
他也不懂剛剛怎么了。
好在她沒有介意,耐心包容他。
明明昨晚已經決定什么都不想了。
怪人就像刺豚,易激動,也易安撫。
他點點頭,“嗯嗯,那我聽話。”
有些人要順著哄,有些人就要強硬一點。
顯然李瑜是前者。
若是用尖銳且強硬的方式對待他,只會讓他應激崩潰。
最后李瑜在門口吻了一下紀香濃的唇才放心讓她離開。
然后回到客廳拿起工具開始畫畫。
他回憶著紀香濃對他溫柔的笑,還有昨夜令人沉迷的喘息。
越想越有靈感,嘴角不禁上揚,一口氣畫了平時幾倍的量。
這種平凡又重復的日子,讓他迷戀得無法自拔。
電視新聞又報道了那起連環殺人案。
說是兇手再度作案,不過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兇手將死者扔在了一個廢棄的地下井里,而不是垃圾桶。
地下井
李瑜看了眼自己的漫畫中那個漆黑的地窖若有所思。
很快,鬧鐘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姐姐要回家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紀香濃比往天都回得晚了些,但并沒有給他發消息。
李瑜表情嚴肅,手上慌亂地開始信息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