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寨
紀香濃被穆依扣著后腦按到頸邊,貼上了她先前咬出來的還在滲血的傷口。
經過幾夜廝磨,那里已經印上了好幾道齒痕,觸目驚心,幾近血肉模糊,叫人不忍細看。
可穆依卻一邊忍著痛一邊顫抖著身體讓她再吸一些他的血。
像是在害怕什么。
穆依的確在怕。
他今日見到紀香濃與燃子笑吟吟、溫柔講話的樣子,竟與自己談笑時無二。
好像她面前的那個人也是同她種過姻緣蠱的愛人一般。
為什么!他對她來說不是最特殊的嗎?還是說只要能照顧她,這個人是誰都可以?
那日若是旁人將她撿回了家,她是不是就要和別人成為夫妻了?
一股空前的憤怒涌上了穆依心頭。
直想讓周遭的人全都死去,想讓她的世界只有他,再也不能同旁人說話。
他用盡所有理智才勉強壓下了滿身的戾氣將她帶回了家。
可他馬上就要忍不住了。
她必須立刻飲下他的血,占有他,才能撫平他的慌亂。
她必須清楚,他穆依就是最特殊、無可替代的。
任何人都不能!
可一旦飲了血,她的腿又會慢慢痊愈。
滿足她,便不能再輕易控制她。
這種該死的矛盾感快要將他身體撕成兩半。
終于,有一方勝出。
罷了,那便待她痊愈之后將她牢牢看緊就好。
一刻都不離開!
穆依撕開領口,傾身將自己送到紀香濃口中。
紀香濃對待香甜的食物自然來者不拒,張開了口啃咬上去,嘖嘖吮吸。
才飲下一口,穆依便痛得長哼了一聲,接著又低下身子讓自己的脖頸離她更近些。
痛也不離開。
他已經痛得渾身肌肉都要揪在一起,可還是不斷喘著粗氣乞求紀香濃再喝幾口,再喝幾口。
一副要將全部都奉獻給她的架勢。
紀香濃如今對他的血也沒有那么大的渴望,飲了幾口便不想再喝。
況且這個姿勢也阻止她呼吸,憋悶難受。
紀香濃松開牙齒試圖擡起頭和他說幾句話。
而穆依剛感受到脖頸上的濕熱脫離了自己,腦中便‘嗡’地一聲,閃過一個念頭:她離開了!
于是連忙又將她抱緊,快速晃著頭,呢喃著:“不行,不行,再喝一點吧,還不夠的,你還沒有滿足。”
自說自話著,像是中了夢魘一般。
紀香濃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過激,只好伸出右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打。
“穆依,沒事了。”
“我在呢。”
感受她輕柔的安撫,過了好一會兒,穆依才緩緩平復了呼吸,眼中逐漸恢復清明。
他劫后余生般地嘆了口氣,兩臂按在紀香濃腦袋兩側,低頭看著她。
問出了曾經令他想想便覺難以啟齒的問題:
“你愛我嗎?”
像話本子里對著游吟詩人乞求承諾的青樓琴女,像是對著貴族小姐傾訴愛意的卑賤奴隸。
是只能遙望的,沒有結果的,不安惶恐的。
紀香濃被他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愛意驚得沉默了片刻。
她不知該不該回應。
她甚至能想到日后穆依知道自己騙了他后,會受到怎樣恐怖的報復。
紀香濃眼中露出疑問,耷拉著眼尾問道:“穆依,你今日怎地了,為何這般奇怪?”
瞧著紀香濃短短一瞬的沉默以及避而不談的答案,穆依眼中的溫度陡然下降。
她沒有回答!
她不愛他!
穆依不愿深思旁的答案,很快便安慰好了自己。
可她昨天都是愛他的,肯定是那個下賤的男人誘惑了她!
他垂眸暗想,沒關系,只要解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她肯定就會將心放回到他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