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連葉笙晃了晃腦袋拼命冷靜下來。
他身子雖弱了些,但也并非無腦的蠢貨。
聽了這雖傷心,但仔細想想也能明白是權宜之計。
昨日他親眼見到兩個親隨像是著了魔一般,瘋瘋癲癲地叫喊著跳進了裝滿蠱蟲的壇中,不過片刻便被啃噬得只余兩架枯骨。
在如此可怕的魔頭身邊,香濃到底遭受了多少磨難!
想罷,他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對她的心疼。
連葉笙又唔唔叫了兩聲,示意紀香濃拿下他口中的棉布。
紀香濃看了一眼穆依,見他沒有反對,才走過去拿下棉布。
卻又在他說話前先一步開口:“我知道你是來尋我的。”
“可你也見到了,我如今只鐘情于穆依一人,并且也不想離開這里。”
“我很感謝你不辭辛苦前來尋我,但我是不會隨你回去的。”
“你便死了這條心,獨自回去吧。”
邊說還邊朝他挑了挑眉,暗示他不要打斷自己說話。
連葉笙滿腹經綸卻不是書呆子,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便立刻接道:“我明白了。”
“你既然不愿,我也不強求。”
他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又道:“我會好好守著紀府,不會辜負了伯父伯母的心血,相信我,香濃。”
尾音剛落,穆依卻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眼神狠毒得像是下一秒便要將他拆肉卸骨。
這,是怎么了?
紀香濃一時沒能想明白這穆依為何突然發作。
想了一下,他大概是擔心她拋下他回去紀家,遂只好跟上前狀似不關心地隨口求情。
“穆依,何必再與這無干人等計較,我們以后便過好自己的日子,我不會回去的。”
哪知穆依緩緩松開了手,轉過頭滿眼悲戚地望著她。
“你,叫香濃?”
他才知道她的名字。
明明他們已經是世間上最相愛的兩個人,他卻剛剛知道她的名字。
還是從一個賤人口中。
這種陌生的滋味令他恍惚,他開始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徹底得到她了。
抑或者他到底該做些什么才能徹底得到她。
穆依抱著她吸了口氣,甚至想學著真正的野獸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獨屬的標記。
可他的身體又只是人類。
紀香濃對他隨地發情的表現略微無語。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哄著配合著。但愿一旁的連葉笙不要羞悶致死便好。
反正她臉皮厚,也不在乎。
為了心愛之人的性命甘愿付出一切,這也算符合了原身的行事邏輯不是嘛。
況且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當著第三者的面做這種事了。
紀香濃都準備好要被剝了衣裳,可穆依卻遲遲未再過分行動。
他頓住身體,喘息著看向棺材里的瘦弱男子,相反還拉緊了紀香濃的衣裳,生怕被旁人瞧見一絲一毫。
但炫耀恩愛他還是要做。
穆依似乎想到了什么,哼笑一聲,對著連葉笙說道:“她餓了,該進食了。”
“旁的人,非禮勿視。”
隨后揚起下巴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湊近紀香濃。
又垂眸盯著她的眼睛。
意思再明顯不過:喝我的血。現在。
有點變態。
什么癖好!
紀香濃暗自腹誹,卻也擡起頭將唇湊了過去。
咬上了先前自己留下的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