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瞬間被嚇出兩滴淚,快速搖頭道:“不是不是,我脫我脫,你別生氣。”
他哆嗦著手,握住衣擺就掀開了t恤。
現在是夏天,棚里又熱,里面自然什么都沒穿。
可七月酷暑,他的胳膊上卻泛起了雞皮疙瘩,汗毛直立。
紀香濃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把t恤扔到兩人中間。
景遇十分順從地照做。
然后便乖乖跪好一動不動。
紀香濃擡腳踏上了t恤,似是當成了墊腳布一般。
“讓你停了嗎?”
景遇驚訝地擡起頭,什么?
見到她眼中的理所當然,他倒吸一口涼氣。
紀香濃還抿出一個鼓勵的笑容,點點頭,表示他想得沒錯。
“那邊的機器擡一下,下午要拍窗景!”
是攝影師的聲音。
門外的嘈雜音還在不斷鉆進景遇的耳朵里。
要,要脫嗎?可是沒關門。
若是現在誰突然進來,他的臉就再也不用要了。
但要是不脫,就是不聽話。
他已經犯了這么多的錯,還要讓她繼續生氣嗎?
景遇低下頭捫心自問,尊嚴和她的心情哪個更重要?
兩者剛一放上天平,就傾斜得一塌糊涂,左側的尊嚴甚至不如一根頭發絲重。
他咬了咬牙,狠狠吸了口氣,視死如歸般兩下就脫了褲子。
這款家居褲還是薛清買給啞巴小景的。
說是看起來比較像男大學生。
小景雖然沒上過大學,但可以打扮得像大學生。
景遇低著頭把褲子扔到了t恤邊。
就在她的腳旁。
剛才午休前又過了一遍紀香濃帶姜明進家門的戲份,是以紀香濃腳上的還是外出穿的黑色高跟鞋。
就是薛清曾經屋子外懲罰小景的那雙。
小景吞了吞口水,這種環境下竟產生了一絲荒唐的想法。
不過兩秒,這想法就體現在了他身上。
紀香濃看著他的身體,哼笑出聲,“這也可以?”
她眉頭輕皺,心中嫌惡,面上卻依舊淡淡地,指了指門口,“轉過身去。”
對著門口??
天吶,要是真被人看到了他什么都沒穿地跪在她面前,會怎么想?
會、覺得他是個沒有尊嚴的下賤貨嗎?
景遇仰起頭,喉嚨顫動吸著空氣,竟越想越亢奮、越激動。
可還是顧及著做人時的尊嚴,雙手上下遮擋著身體。
又羞又怕。
景遇依舊照做了。
他動了動僵酸的膝蓋,向右蹭了蹭正要轉過去,就聽她到譏諷的聲音:
“就說你是賤人。”
他不是!
他不是,嗎?
景遇搖搖頭,還未等開口說什么,紀香濃就擡腳踩上他的大腿阻止了他。
“哈!”
景遇短促地呼了一聲,接著擡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再出一點聲音。
可這聲音還是被門口路過的工作人員聽到了,正在向這邊走來。
應該是負責雜事的場務老師。
但這里是藝人休息室,他也不好輕易進,只是停在門口揚聲問道:“請問小景老師有什么事嗎?”
紀香濃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腳上用力,重重碾上他的大腿。
景遇疼得目眥欲裂,捂著嘴又沒法大口呼吸,憋得滿臉通紅。
“小景老師?”場務又問了一遍。
藝人在片場若是出了什么問題可不是他這種小嘍啰擔待得起。
紀香濃故作疑惑地小聲道:“人家問你呢!”
“再不回答,他就要進來了。”
景遇垂眼看向他被踩出一個深坑的大腿,眼中露出濃濃的乞求。
他可以回答,但請不要折磨他了!
別讓他丟臉,求求!
紀香濃腳上力氣松了松,景遇才似奪回呼吸,緩緩松開手喘了兩口氣。
然后轉頭輕喊,“沒事,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