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香濃平時對他很過分,但……
半分鐘過了,紀香濃的拇指慢慢撫摸了幾下他的眉骨,示意他睜開眼睛。
待紀香濃手臂放下,鄧郁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等著兩人一起吹蠟燭。
鄧郁有些無措,眸光微閃。
紀香濃鼓勵地瞧著他,快住了他的手。
兩人一起吹滅了蠟燭。
同一瞬間,走廊的燈又被打開。
許是習慣了,鄧郁竟不再覺得這光亮得刺眼。
馬哥是個性格開朗愛開玩笑的中年人。
他搓著手,遞過刀,“快點吧,我為了等著吃蛋糕晚上特地沒刷牙。你錢姨下午還補了一覺生怕晚上起不來。”
鄧郁看向精神略顯萎靡的錢阿姨,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錢阿姨年齡大了,但還會為了給他準備驚喜熬到這么晚。
他抿抿下唇,一下一下割開了那個賣相漂亮的巧克力蛋糕。
鄧郁本想先給紀香濃,她卻搖搖頭拒絕了。
他便給其他人分了蛋糕。
馬哥拿起叉子戳了一大塊塞進嘴里,臉色烏青,險些噎死的模樣。
他勉強地吞下去,然后喪著臉嚎道:“啊,這也太苦了!誰偷摸往里頭下藥了!”
苦?
鄧郁見其他人嘗了一口都是同樣的表情,也嘗了一小口。
確實苦。
紀香濃笑道:“你這幾天還有工作呢,身材管理很重要。我叫人給你做了個無糖的,巧克力粉也換成了無糖可可粉。”
“蛋糕嘛,意思一下就好。”
“我知道,你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吧?”
鄧郁眨了眨眼,心中有股說不來的滋味。
他也不知道是因為紀香濃理解他的事業而感到高興,還是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容許他放縱一次。
難道他胖了,她就不再喜歡他了?
她喜歡的只是他的外表嗎?
他無法否認。
畢竟紀香濃對他是一見鐘情。
但,他也相信她是真心喜歡他。
以她這種地位這般樣貌,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
他能走進她的心,可能就是出于緣分。
鄧郁有點信命。
因為這些年來他過得太苦,除了命運弄人他再想不到別的原因。
所以他現在信了。
信了紀香濃是突然愛上他的。
這就是命。
馬哥咧嘴笑了笑,捧過蛋糕盒子,“得了,明天鄧郁不是還要出門工作嘛,我們幾個就睡了,至于你倆,愛干嘛干嘛。”
錢阿姨也笑了笑,帶著另外幾人下了樓。
走廊里又剩下紀香濃和鄧郁兩人。
紀香濃朝著頻頻回頭的馬哥揮揮手,讓他少湊熱鬧。
然后轉過頭伸手在他嘴角輕輕擦拭,“弄臟了。”
說完又拉過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退回身子,舌頭在口中微微動了動,點頭說:“嗯,確實很苦。”
兩人沒少做一些突破下線的事。
但不知為何她這樣簡單的話卻叫鄧郁“騰”地紅了臉。
或許這種溫情,比起紀香濃強勢的凌辱更能觸動他的心。
紀香濃拉過他的手慢慢往回走。
她的掌心微涼,在燥熱的夏天摸起來觸感很好。
鄧郁跟在她身后,嘴角竟不自覺地向上勾勒。
好像,有點幸福了。
走到房間,紀香濃正要開門,似是想起什么回過頭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你剛才出去做什么了?”
鄧郁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了片刻。
他放開了她的手推開房門,擔心她發現他手心冒出的汗。
“啊,有點餓了,去一樓找點果汁喝。”
這是個經不起推敲的謊言。
他晚上從來不進食,包括那些健康的果汁。
而且冰箱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錢阿姨向來細心,對這個家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但凡問一下他就會露餡。
可顯然紀香濃沒有那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