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認為楊桉的話也不無道理。
喜歡一個人,還是應該表現出來。
像他這樣別別扭扭的,無形中給兩人的相處添了不少阻礙。
在一天下午他煲湯時,燙傷了手。
他剛要隨便沖水處理,卻頓在原地。然后讓錢阿姨尋來醫藥箱,貼上了一個十分顯眼的創可貼。
又給紀香濃發了條消息:
[今天回來吃飯嗎?我做了你愛吃的。]
那邊隔了很久才回復:[好。]
紀香濃本來不想回。
可鄧郁說他做了她喜歡吃的菜?
稀奇。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干上家政的活計了?
難道是要找她要資源?
估計是。
他有很多想要的東西,但卻出于尊嚴從不主動開口。
都是紀香濃觀察到后主動送給他。
偶爾見見他為了自己的事業不得不求她時,還是挺有趣的。
想到這,她才回了家。
打算看看鄧郁是如何逼迫他自己做這些事的。
回去后,鄧郁的殷勤程度還是超過了她的預想。
他吃錯了藥一樣,對她噓寒問暖。
雖說不大自如,一看便知是硬說出來。
想必是有大事要求。
紀香濃沒有刻意開口,而是等著鄧郁先說。
她嘗了兩道所謂鄧郁自己做的菜,點頭夸贊:“嗯,確實不錯。”
和錢阿姨做的一模一樣,還自己做的。
這么不走心的謊言,根本不怕她拆穿是吧?
鄧郁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塊肉。
紀香濃擡眸一眼就見到了他拿著筷子的右手食指上的創可貼。
她先是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又狀似隨意問道:“手怎么了?”
她果然注意到了。
鄧意攆了攆手指,說:“燒菜時燙的。”
“什么?”
紀香濃音調微微拔高。
語氣似乎很驚訝,還有著幾分沒有掩飾的怒意。
鄧郁心里有些高興,搖搖頭說:“沒什么,就是燙了個小水泡,幾天就好。”
紀香濃放下筷子,拿過餐布擦了擦嘴,擡起眼看了他幾秒,握住他的手腕,撕開了創可貼。
她的動作不算粗魯,甚至還很溫柔。
鄧郁心中更加甜蜜。
她竟然這般關心他、在乎他的傷?
創可貼被揭開,露出食指第一個骨節與指甲間那個直徑半厘米的水泡。
不大也不小,就是被挑破了又敷了點藥,不大美觀。
紀香濃咬了咬壓根,握著他手腕的力氣越來越發,將他腕間捏得通紅。
毀了,真是毀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為什么要破壞這具身體!
他憑什么!
這種感覺就像是花瓣被蛀蟲咬了一塊窟窿。
那么漂亮的手指,他竟然沒有保護好。
所以,飯菜真是他做的?
紀香濃莫名有點反胃。
太無趣了。
很失望。
她沒有喝鄧郁給她盛好的湯,而是飲了一口茶,像是為了壓下惡心感。
桌上的東西她沒再怎么動,隨口說了一句:“我吃好了。”
就起身回了房間。
對身后之人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
鄧郁眨了眨眼,露出一絲茫然。
她這是,怎么了?
東西不好吃,不合口味嗎?還是在公司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可剛回來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看到他的傷口之后才變了臉色。
他清楚地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