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從未這樣對待過他。
鄧郁想了好幾分鐘也沒有想通。
一頓飯吃得憋悶,他也沒動幾口就讓錢阿姨找人收了。
回去之后紀香濃竟然不在房里。
鄧郁先是去書房瞧了瞧,沒人。
于是他很自然地想到了三樓那個未經踏足過的神秘房間。
那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快到睡覺的時間了,他總得去催催吧?
于是鄧郁給自己找了個十分蹩腳的借口,上了三樓。
這是他第二次來。
紀香濃的確在,他還沒來得及靠近門口,她就已經出來了。
與吃飯時突然離席的低氣壓不同,這會兒的紀香濃周身顯然輕快了一些。
想是屋內的東西安撫住了她低沉的心情。
這讓鄧郁感到更加好奇了。
紀香濃關好門一轉身就見到了樓梯口的鄧郁。
眉間的喜色淡了幾分,“你怎么來了?”
鄧郁眸色閃爍,“哦,我,我來叫你回去睡覺。我明天有事需要早起,怕你回來晚了把我吵醒。”
紀香濃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知道了。”
她穿著一套銀色的長款睡衣。
頭發洗好了,不長不短,披散開來。
顯得背部又薄又挺。
鄧郁跟在她身后不停地想,這樣一個人,若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是手段狠辣的紀氏大小姐。
他見過她在辦公室工作的狀態,也知道她公司里的人都對她尊敬畏懼。
所以,她的溫柔,肯定都是只給了他一個人。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如此特殊對待。
雖說晚餐的事讓他覺得有點不對。
但鄧郁并不是個十分敏感的人。
也可以說他還沒有徹底開竅,想不通感情這種復雜的東西。
并且連晚上紀香濃睡得離他遠遠的,都沒有多想。
還安慰著自己,是因為他方才說了明日要早起,她肯定是擔心他睡不好才不抱著他睡。
這是互相理解。
這是夫妻間應該做到的。
鄧郁安穩睡下。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看著屏幕上自己發去的無數條未讀消息,還有枕邊冰冷的溫度,才徹底明白事情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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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又找鄧郁了。
是工作。
萊恩說油畫系列是他非常滿意的作品,和鄧郁合作得也很開心。
見到成片后,他又有了靈感,希望能和鄧郁再拍一套。
鄭明興高采烈地聯系了鄧郁,能讓萊恩主動提出工作邀約可不多見。
讓業內人知道,又能在履歷上添加一筆。
鄧郁也覺得工作與私人情感不能混為一談,就答應了下來。
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往現場。
路上鄧郁有些心不在焉。
三天了,她已經三天沒有回家,沒有回復他的消息。
整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去了一趟公司,莫說紀香濃,就連小森的面都沒有見到。
前臺接待只是說不知道董事長的日程安排。
也不同上次那般,沒有預約也破例給小森撥去電話。
好像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和那些死皮賴臉到處追著紀香濃要投資的人一樣。
鄧郁本就單薄的身體更加瘦弱。
要是以前和他一起做苦工的工友見到了,肯定認不出來他是那個能夠一肩扛起三個麻袋的小鄧。
鄧郁到了現場,一眼就見到了人群中的萊恩。
他還是如往日一般熱情奔放,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
鄧郁先是想到了紀香濃會不會喜歡萊恩。
很快他就暗自搖頭否定了。
萊恩與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如果紀香濃的喜好是他這樣的,就絕對不會喜歡萊恩。
但,或許她與他相處膩了,想要換種口味試試呢?
舊物哪有新鮮的好。
鄧郁的心上上下下,腦中胡思亂想。任誰也看不出他平靜的外表下,竟滿是酸楚糾結。
也許,他也應該換換樣子。
不能總是保持一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