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姍姍推開門,卻發現嚴秀芬正坐在床尾,抱著邵枕海的小腿輕輕拍打著。
邵枕海也不嚷嚷了,愜意地瞇起了眼睛,要求不斷:“往上來一點,對對對,就是這里。”
“還有右邊,輕點兒,疼。”
“嘶!你故意的!輕點兒!你還要不要我給兒子主持婚禮了?”
嚴秀芬翻了個白眼,真不害臊,給他拍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她看了眼穿戴整齊的兒媳婦,催促道:“去睡吧姍姍,你公公跟我賭氣鬧著玩的,你明天還要去定做婚紗,快睡。”
葉姍姍笑著關上了門。
婆婆也是能屈能伸的,只是有時候需要一個臺階而已。
而公公又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被人巴結慣了,尤其是那兩個小老婆,個個拿他當做天,自然看不上有個性有傲氣的婆婆。
這大概就是男人吧,脆弱的比天還大的自尊心,不允許任何人挑釁的權威,不可以丟失的面子……
希望邵育恭不會這樣,目前看來,他還是更像婆婆一點。
做得多,說得少。
挺好的。
她也不怕他染上公公這樣的臭毛病,因為她也不是吃素的。
一物降一物,她倒要看看,到時候他倆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撲倒東風。
日子一定也挺有趣的。
邵育恭每天都有打不完的電話。
昨天設計讓二房三房內訌,計劃很成功,現在阿榮已經出境了,正好幫他物色幾個人狠話不多的保鏢回來。
這會兒他又在聽湯耀文匯報山上的情況。
“你老婆真是不得了!”湯醫生張嘴就是一句發自內心的高度贊美。
邵育恭沒有想太多,以為他說的是昨晚葉姍姍自己找到診所來的事。
確實了不起!
結果湯耀文立馬告訴他一個重磅新聞。
“什么?她把我爹地請到山上去了?”邵育恭懷疑自己聽錯了。
自打他七歲落水之后,他媽咪就跟爹地反目成仇,十幾年沒有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了。
怎么忽然就留宿在山上了,還是葉姍姍請過去的。
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邵育恭腦子轉得飛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問道:“她是不是把婚期定下來了?”
“定了,下個月初二。你怎么知道的?”湯耀文正準備說這事呢。
邵育恭笑了,難得的,露出了會心的純粹的笑。
她在為以后鋪路了。
一個鄉下妹,要嫁入豪門做兒媳婦,不知道多少人伸長了脖子等著看笑話呢。
要是到時候做公公的沒有出席,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往輕了說,是看不起她。
往重了說,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不承認這個兒媳婦。
但是現在,他爹地成了他老婆手里的棋子。
下一步怎么走,想必他老婆已經想好了。
他是真的開心,她不是脆弱的溫室里的嬌花,離了男人就會枯萎凋零。
她是風雨中挺立的大樹,有足夠的能力和魄力跟他并肩而立,一起仰望蒼穹。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慶幸自己不畏艱難,在審核手續繁瑣且麻煩的年代,迎著一切困難,搶在她出事之前救下了她。
鬼差說得沒錯,他們是注定的一對。
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