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子都這么大歲數了,能活到這個小弟長大嗎?
要是活不長,那以后小弟就是他的負擔了。
所以他既高興,又發愁。
只得唉聲嘆氣的杵在醫院走廊里抽煙。
許紅旗過來勸他:“陸伯伯是有大福氣的人,老來得子,福壽綿長。你別擔心。”
“紅旗哥,你來做什么的?怎么這么趕巧呢,不是來看我這繼母的吧?”陸超德雖然是個混不吝,但還是有點腦子的。
他這么問,自然是看出來許紅旗欲言又止,所以他找個臺階給許紅旗下。
許紅旗笑笑:“沒錯,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以前我爸就跟我說,其實你很聰明,你只是玩心重,不愛學習。”
“為了紅星和昕昕的婚事吧?”陸超德并不反對這件事,反正影響不到他什么。
再說他那兩個親妹妹還小,就算想讓她們跟許紅星湊一對,起碼也要等個四五年的,然而許紅星已經二十幾歲了,不可能為了兩個小丫頭等下去的。
所以這件事,成不成的影響的只有昕昕和他那個繼母。
許紅旗笑笑:“是,就是為了他們的事來的。我爸說了,要我親眼看到他們領證結婚了才讓我回去。超德,你幫幫我吧,勸勸你那繼母。昕昕肚子都大了,再耗下去對她名聲不好。”
“幫忙可以。”陸超德伸手,問許紅旗要好處費。
許紅旗還能不知道他,趕緊往他手里塞了三張大團結。
陸超德嫌少,他又加了兩張,這才答應了。
陸超德拿錢辦事,趕緊進去做葉晚晴的思想工作。
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挑了挑眉:“成了。”
“真的!”許紅旗高興壞了,“還得是你啊超德!”
“我這繼母其實是個明白人,她早就說了,不管你們許家誰來,她都點頭。畢竟當初是你家不同意的,如果光是寫信打電話發電報,那就是誠意不夠。”所以陸超德沒有費什么口舌。
許紅旗哭笑不得:“哎,說來說去都是我爸的錯,那些親戚也真是的,唯恐天下不亂。”
“行了,他們明天去打結婚證。走,我帶你出去透透氣,我可受不了小嬰兒的哭聲。”陸超德挽著許紅旗走了。
病房里,葉晚晴抱著白白凈凈的小兒子,叮囑陸昕趕緊去公社找許紅星,把正事辦了。
第二天許紅旗又過來陪葉晚晴說了會兒客套話,再把彩禮錢和三轉一響的錢票全部當著葉晚晴的面交給了陸昕,這才回去了。
時間一晃,葉晚晴都出了月子了,陸遠征還是沒有回來。
葉晚晴不免有些著急,加上陸曉畢業了,等著分配工作呢,這個時候要是陸遠征不在家,回頭學校那邊隨便找個不怎么樣的崗位把陸曉打發了怎么辦。
她只能每天抱著孩子去大院門口等著。
很快就被人戲稱為望夫石,她只管笑,沒有反駁。
這天,她又站在夕陽下苦等半天,她已經等到麻木了,正準備回去,便聽身后響起了朝思暮想的聲音。
她趕緊轉身,抱著孩子飛奔過去:“遠征,你可算回來了,快,抱抱咱們的兒子。”
陸遠征剛去部隊做了交接,最難啃的骨頭被他啃掉了,接下來島礁那邊哨所的建設就交給專門的挖泥船小隊負責。
他接過孩子,抱在懷里掂了掂:“辛苦你了,孩子養得這么胖。”
“不辛苦,你快來,香江那邊還給寄了兩條金鎖,我沒敢給孩子戴,怕被人說,你看看能戴嗎?”葉晚晴這輩子就在魏明漪那里見過金子,這次自己終于摸到了真家伙,當然被晃花了眼。
她很想給孩子戴上,可是這年頭凡事講究艱苦樸素,她不敢。
陸遠征好奇,回家一看,還真是兩條沉甸甸的金鎖。
一條是葉朝霞寄的,一條是親家那邊。女兒女婿直接給的錢,還有一枚從寺廟里求來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