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戴著點綴著花邊的遮陽帽,背對著門口的光線,這讓她看不清楚五官,但還是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蹙眉打量著這個女人,寶石藍的織金緞面旗袍,水光溜滑的貂毛披肩,踩著高跟鞋,渾身上下透露著金錢雕飾出來的貴氣。
鉆石耳環,金項鏈,水色極佳的白玉手鐲,以及閃花人眼的鉆石戒指……
這個女人很有錢啊!
牛珍珍不禁坐直了身體,怔怔的看著這個女人:“同志,你走錯房間了。”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女人徑直走到了自己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扯了她手上輸送葡萄糖的針頭,害她手背上瞬間鮮血直冒。
忽如其來的刺痛讓她斯哈一聲想罵娘。
結果她還沒有開口,就被這個女人揪著衣領子,啪啪扇了十幾個耳光。
牛珍珍都被扇傻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抗,等這個女人松了手,她才狼狽地跳下了病床,抓起床頭柜子上的筷子當成武器,罵道:“你這個瘋狗,干嘛隨隨便便打人!”
“我是瘋狗,那你是什么?瘋狗的妹妹?瘋狗二號?”葉姍姍摘下了帽子。
冷著臉打量著牛珍珍。
一旁目瞪口呆的葉晚晴終于反應過來,喊道:“姍姍,你說她是誰?”
“牛進步跟馬潔生的野種,牛珍珍!”葉姍姍沒有回頭,她永遠不會叫葉晚晴媽媽。
但是,在牛進步和馬潔相關的仇人面前,她不介意給葉晚晴一點好臉色。
因為這是她們共同的仇人。
葉晚晴忽然大驚失色:“怪不得她這么會胡攪蠻纏,怪不得她這么會顛倒黑白,還真是家學淵源哪!”
“你趕緊帶著超歐出去,阿淵正在樓下跟記者澄清,這件事你不要再差插手了,交給我就行。”葉姍姍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看她。
葉晚晴心里是感激的也是傷感的,她來不及為這個女兒的冷漠而傷心,趕緊抱著孩子出去。
葉姍姍提醒道:“大大方方走正門出去,要是記者問你,你就說這個牛珍珍是神經病,精神科的醫生已經給她打了鎮定劑,不會再出來攀咬別人了。還有,你不認識阿淵,不要跟他說話。”
“好,我知道了。”葉晚晴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從容不迫一些。
到了樓下,果然看到女婿正在澄清,記者看到她便圍了上來。
她照著葉姍姍的吩咐,靈機一動,把陸遠征亡妻的一些瘋癲舉動嫁接到了牛珍珍身上。
這樣應該很符合一個精神病的表現。
于是她從容地對著記者說道:“那位牛珍珍的姐姐已經趕來了,她說牛珍珍從小就有精神病,不但經常污蔑和中傷同學,還對自己爸媽出言不遜,動不動就摔鍋砸碗的,這幾年她一直吃藥,病情稍微得到了控制,不過這次來上大學,她說什么也不肯再吃藥了,沒想到斷藥沒幾天就復發了,真是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記者一聽,居然跟旁邊這個男人的說法一致,便又問了問他們會不會對這個女生追究法律責任。
葉晚晴笑笑:“我國的法律對精神病人是有特殊關照的,我們會尊重法律,不予追究,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完,她笑著跟記者道別,抱著孩子回教務處去了。
到那兒的時候才發現她的爹媽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