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邵枕海先愣住了。
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冠姓權就是繼承權嘛,既然在我之后外公這一脈就沒有人姓葉了,那就讓這些文物帶著外公的名字,千秋萬代的傳承下去。”葉姍姍笑著看向邵枕海,反問道,“怎么,難道爹地想讓你的孫子姓葉?”
邵枕海不說話了,他不愿意。
葉姍姍沒有拆穿他既要又要的自私心理,因為人性是真的經不住考驗的。
她繼續說道:“既然爹地不愿意,那老三的姓氏就跟安安和寧寧一樣,因為ta繼承的是公公的產業,除非我代替孩子放棄這個繼承權。可是我又有什么資格替孩子放棄呢?我沒有資格。但是,我手里一切通過自己的本事賺來的錢,我同樣不會并入邵家的產業中去。這些錢我會全部捐贈給國內的貧困山區,幫助那里的女孩子們建學校,買課本,早日走出大山,走向世界。”
也許十年二十年看不出多大的效果,可是十代二十代呢?
只有女孩子們全都跟男孩子一樣享受平等的教育權,她們才會擁有平等的考上大學去社會上工作的機會,而只有這樣,她們才能掌握經濟主導權,相對應的,冠姓權就會慢慢地成為她們渴望和有能力爭取到的權利。
要不然,空談理想,而沒有對等的實力,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現在,如果她想給她自己和孩子們全都換一個全新的姓氏,既不沾邵,也不沾葉,那么孩子們必然會失去邵枕海這邊的繼承權。
而她手里掌握的獨屬于她自己創造來的財富,并不足以與邵枕海的產業相匹敵。
她這么做,就是為了自己的一時意氣,讓孩子們吃虧。
既然這樣,那就暫時接受這個社會的規則,順應它,利用它,然后再慢慢地影響它,改變它。
這需要幾代人的努力,不是她振臂一呼就可以實現的。
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再討論。
葉阿公沒想到她這么有覺悟,一時熱淚盈眶,百感交集。
他哽咽道:“你這孩子,真是用心良苦了,其實外公不在乎這些的。”
“可是姍姍在乎。”邵馳淵一直沒有發表意見,但是現在,他開口了。
他要讓邵枕海知道,葉姍姍不是沒有爭取的能力,而是她選擇了更高明的方式。
等到邵枕海百年之后,他還有什么資格干涉后代的姓氏問題呢?
到那時候,他們夫妻兩個就從百家姓里挑一個最喜歡的,連帶著孩子們的姓一起改了。
至于現在,就讓孩子們默默享受姓邵帶來的好處吧。
邵馳淵不茍言笑的看向邵枕海,鄭重道:“明天我就帶姍姍去做財產公證,不管是外公的,外婆的,還是她自己賺的,邵家的人都無權染指,包括我。”
一旁的邵玉淑放下筷子,問道:“那咱們邵家的呢?有姍姍的份嗎?”
“這還用問?當初分家的時候就算了她的。”邵馳淵蹙眉,明顯不高興了。
大姐這是什么意思,惦記葉家的財產?
邵家的子孫占不到便宜了,就想把姍姍排除出邵家的財產分配?
誰教她的?
邵馳淵直勾勾的盯著她,懷疑她結交了什么不安分的朋友。
邵玉淑撇撇嘴:“憑什么,邵家的就算了她的,葉家的卻只有她的不算別人的?”
“憑她是我老婆!”邵馳淵惱了,他得趕緊讓人查一查,最近大姐都在跟什么人接觸。
邵玉淑繼續問道:“那你也是她的老公啊,葉家的財產怎么沒有你的份?”
“因為我不信葉,我的孩子也不信葉。你要是聽不懂就閉嘴,這里沒你什么事!”邵馳淵徹底惱了。
一個曾經只會哭著花錢倒貼追男人的廢物,現在能賺點臭錢了,居然就想干涉弟媳婦外公的財產分配了,誰給她的膽子!
邵馳淵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