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了。
臨走時叮囑道:“楊教授,雖然我知道你不信,但我還是想提醒你,要是日后遇到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可以來找我。”
至于這個怪異現象是什么,她現在不能說。
古往今來,死于情殺的男女都會化作厲鬼,或是糾纏對方,或是埋怨家人。
葉姍姍不能保證洪虹出事后會是哪一種情況,但是,如果是后者,她愿意過來幫忙,收走這個倒霉催的嬌嬌女。
因為這是洪虹父母教育的失敗。
即便洪虹自己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也不能當作為她父母開脫的理由。
一對過分天真過分傲慢的父母,自然教不出擅長保護自己的孩子。
父母的責任大過天,孩子不過是他們澆灌出來的可憐的溫室嬌花。
當然,到時候楊教授可能會問,她明明已經努力想把洪虹帶上正道了,是孩子自己逆反,聽不進去,不怪她呀。
那么葉姍姍會回答:我來找你就是來幫你帶她走上正道的,是你的天真是你的傲慢,把最后的機會拒之門外了。
走在雨里,葉姍姍默默嘆了口氣。
她能做的不多,那就引以為戒,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時候,時刻警惕,時刻不忘保持清醒吧。
城中村,低矮的棚戶區里,宋貫林正在給蘇醒過來的爺爺喂食。
他的眼中一點神采也沒有,只有失去盼頭的灰暗與無望,就像是把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珠扔進了泥淖里,再也看不到原先的光彩與色澤。
正喂著,窗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擡頭一看,是洪虹來了。
他趕緊放下碗勺,起身開門。
沒想到李萍也在。
他有瞬間的不耐煩,但還是看在洪虹面子上,把李萍一起讓了進來。
關上門,他回到床前,繼續喂食。
李萍晃了晃洪虹的手,洪虹便擠出兩滴淚來,問道:“是不是你找陸超德攤牌了?這下好了,他不肯跟我復合了,你是不是傻啊,多騙他一點錢不好嗎?”
“不需要。”宋貫林受不了了,怎么又是這一套說辭,他很煩的。
他把碗勺放下,正色道:“聽著,我只希望你跟我登記結婚,咱們只拿咱們應得的。你放心,我爺爺雖然子女眾多,可是給他養老的只有我家和我三姑一家。三姑是出嫁的女兒,分不了幾個錢的,最后這些拆遷款差不多都是你我的。”
“可是你還有兩個姐姐啊,你堂妹也養在你家,你分不了多少的。聽我的,跟陸超德澄清一下好了,就說是我拒絕了你的追求,你為了挑唆我們才故意找他那樣說的。”洪虹根本不知道他家的情況,這些都是李萍在路上告訴她的。
宋貫林惱了,猛地把手里的碗勺摔在了地上,罵道:“夠了!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當成了娼妓?我宋貫林是什么見不得光的廢物男人嗎?難道我沒有能力讓你過上好日子?必須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才能有錢?洪虹你給我聽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再跟陸超德糾纏不清!至于你——”
陸超德說著,直接拎起李萍的胳膊,把她搡了出去:“滾!”
李萍被重重地推倒在了雨中,她看出來了,這個宋貫林知道她是什么貨色,再待下去只會自討苦吃。
沒辦法,她只好威脅道:“你等著,我去報警,就說你耍流氓!”
氣頭上,她扎進了雨里,剛到半路,便遇到了過來借錢的許杏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