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把我拋下,我應該會比現在更優秀吧。”葉姍姍蹦出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話語。
邵馳淵卻明白,這是在變相承認葉晚晴在財務方面的出色能力。
他不禁有些心疼,挽住她的肩膀,道:“過去的誰也改變不了,咱們一起努力,把孩子培養成優秀的接班人。”
“嗯。”葉姍姍重重地嘆了口氣,把報表放下。
沉思良久,還是沒辦法跟葉晚晴相處。
她的眸子似乎霧氣繚繞的山巒,前塵往事,種種傷心落寞難堪痛楚,都化作了山中的大樹,落地生根,長長久久的扎在她心口上,永遠揮之不去,并不斷汲取她的養料。
她不想把生命浪費在這些沒有營養的事情上。
所以她沒辦法原諒。
最終她還是決定:“讓她在超德、超英、超美里面選一個,著重培養,給我當財務。至于她,我不關心。”
邵馳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摟著她,都聽她的。
只要她樂意,怎么都行。
他出去了,把葉姍姍的意見傳達。
葉晚晴的眼神像是秋霧籠罩的荒野,再也不見希望的神采。
她叫上孩子們離開,帶來的大包小包的禮物,邵馳淵一樣都沒收。
只吩咐石頭,開車送他們去陸超德的出租房那邊。
路上,石頭看著后視鏡里唉聲嘆氣的女人,勸道:“親家太太,不是我說你,知足吧,我家少奶奶都肯讓你三婚老公的孩子來公司做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想想是不是。起碼婆家那邊以后要巴結著你吧?婆家的親戚自然也不敢小瞧你,多好。”
“是,你們少奶奶為我費心了。”葉晚晴明白,可她還是傷心。
果然人類都是貪心的,好日子過久了,就會開始奢望以前的過錯能夠得到原諒。
石頭笑笑:“我家少奶奶最是溫柔了,只要她還認你的三婚老公和他的孩子,你就還有機會,別灰心。”
“嗯,你說得對!我先給她培養個靠譜的財會專員。”葉晚晴振作起來,對著后視鏡笑了笑。
石頭也笑:“這才對嘛,既然過去的改變不了,那就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少奶奶手里的攤子那么大,到處都缺人,你好好培養幾個靠得住的人給她,就算她不認你,只要她肯用你培養的人,不也是對你的肯定嗎?有些事情,那道坎兒只要當事人越不過去,就只能永遠橫在那里。既然這樣,那你就努力站高點,讓她就算站在坎兒的這邊也能看到你,這不就得了?”
葉晚晴真是唏噓,沒想到女兒女婿的一個保鏢都這么有智慧。
她認真記下了:“好,都聽你的。”
到了陸超德那邊,她便讓陸曉和陸昭抱著弟弟先進去了,她自己則去了趟供銷社,購買專門的賬簿。
陸超德一聽,又要他學習,簡直要他老命了,立馬叫苦不疊。
超美也對這些數據不感興趣,倒是更希望學一學機械方面的先進知識。
只有超英,一向沉默寡言,念的又是數學系,并不抵觸跟數據打交道。
于是最終坐在葉晚晴面前聽講的,就只有超英一個人。
陸曉念了師范,當了老師,正在一門心思釣金龜婿,對這不感興趣。
等葉晚晴講完一節課,陸曉便巴巴地看著她,問道:“媽,超德說洪家有個兒子沒有結婚,叫什么洪越,你要不要幫我牽個線,見個面聊一聊?我雖然不是爸爸的親女兒,可我是外公的親外孫女啊,實在不行我改姓葉,看在外公的面子上,這門婚事有希望嗎?”
而同一時間,在招待所安頓下來的趙豐年,也盯上了洪兆倫的女兒,洪卓。
她問出了類似的話語:“振華,那個洪卓結婚沒有?你倆歲數差不多,要不我找葉老爺子幫忙牽個線搭個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