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想了想:“一個五歲的,兩個十一的,還有一個十七的,一個十九的。他前妻居然一個都不要,這也太多了,算了吧。”
“行,回頭我跟外公說一聲,他們老一輩介紹的,讓他們自己去回絕吧。”葉姍姍松了口氣,生怕小姨礙于面子就答應了。
那她真的會良心不安。
以后再有人介紹,得提親問清楚孩子的事情,免得白忙一場。
下午還要上班,小姨也要回去看店,沈念她們三個便一起離開了,正好潘巧婳開車送小姨回去。
剩下宋貫西,還留在這里,屁股上長釘子了一樣。
葉姍姍知道她有話說,也不催她,只是拿起報紙,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看著。
宋貫西現在酒足飯飽,大量的精力涌去了胃部跟食物纏綿,腦子便成了一團漿糊。
那些仇恨委屈,也變得模模糊糊,沒有那么激烈了。
她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湊過來主動跟葉姍姍求和:“我知道我做事不過腦子,給你添麻煩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一回?”
“你不是想殺我嗎?你居然要我原諒一個想殺我的人?”葉姍姍想笑,什么玩意兒,真當她是圣母瑪利亞呢。
留宋貫西在這里吃飯,不過是考慮到張錢山會來,到時候鬧騰起來不好看。
現在人走了,葉姍姍還能有好臉色給她?
葉姍姍懷疑她是個二百五。
宋貫西無計可施,噗通一聲給葉姍姍跪下了:“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剛剛沒了孩子,男人又不要我了,我一時失去了理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想知道那個耳環是誰的,只要你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我找那個女人鬧去,再也不來煩你!”
“宋貫西,你腦子進水了吧?我都沒看見什么耳環,你空口白牙的問我,我怎么回答你?再說了,這世上同一個款式的耳環多了去了,你不會以為金店里的東西只賣給哪一個人吧?”葉姍姍真的懷疑她是白癡。
哎,真的,有些女人眼界太狹窄了,看問題只能看到面前的那一畝三分地。
再多,她那綠豆大的腦袋便裝不下了。
可是這不應該的,一個念了大學的高級知識分子,怎么會這么蠢呢?
不過葉姍姍轉念一想,錢秀真在許杏芳離婚的事情上出了昏招,可見也是個蠢的。
蠢媽養出個只會死讀書的蠢女兒,似乎也不足為奇。
葉姍姍沒有讓她起來,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仰視自己。
只這一個動作,便讓宋貫西的眼淚逆流成河。
像是要哭出一個西湖來,好讓她變成那為愛殉情的一抹幽魂。
可是她真的愛葉振華嗎?
還是愛葉振華的錢呢?
葉姍姍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討論。
她這充滿鄙夷的目光實在是辛辣無比,辣得宋貫西咳嗽起來,求饒道:“我錯了,我不問了,我不該對你動手,我不該動歪心思,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看你孩子夭折,實在可憐,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葉姍姍松開了她。
宋貫西收不住向后跌倒的力度,后背磕在了茶幾上,痛得臉色蒼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因著這個動作,葉姍姍這才注意到了她身下沁出的鮮血。
不禁蹙眉:“你身上還沒有干凈?這都多久了。”
“沒有,二度撕裂,縫了好多針,也沒錢去看。”宋貫西委屈地低下了頭。
葉姍姍無話可說,真是造孽。
她翻出手提包,把自己的名片丟給了宋貫西:“拿著,去一院做檢查拿藥,我捐了幾百萬的器材,你拿著我的名片去,免費的。”
“謝謝你。”宋貫西意識到自己弄臟了地毯,趕緊爬了起來。
又怕褲子上的血跡被人看見,下意識伸手捂著。
這手足無措的樣子,忽然激起了葉姍姍的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