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卻看了眼安安:“可以讓哥哥知道嗎?”
“可以。哥哥嘴巴嚴,說吧。”葉姍姍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打算瞞著安安了。
他是做大哥的,讓他知道家里有個不懷好意的人,他才能警覺起來,多多督促弟弟妹妹,一起謹言慎行。
這方面,葉姍姍還是信得過自己兒子的。
安安顯然有些感動,嘴唇微微上揚,是一個小小男子漢矜持的笑。
阿寬小聲道:“那個壞人想騙奶奶投資,奶奶會虧很多錢。”
是嗎?葉姍姍有點納悶兒了,婆婆不是貪財的人啊,而且家里的錢還不夠多嗎?
她這一把年紀了還要投什么資?
投資賺了錢給誰啊?
難不成是怕邵玉雅結婚,做哥哥嫂嫂的不肯拿錢?
葉姍姍有些郁悶,她跟邵馳淵不是這樣的人啊。
大姐的那一份他們也沒有惦記,怎么可能惦記阿雅的?
阿雅為了公司做了不少事,是她應得的。
葉姍姍有點想不通,只能叮囑阿寬:“跟哥哥在樓上玩,別亂跑,這些話也不要跟爹地之外的人說,奶奶那里媽咪去想辦法。”
“媽咪,不要跟奶奶吵架,她年紀大了,難免糊涂的。”安安一向話少,卻難得的提醒了一句。
葉姍姍笑笑:“放心,不會的。”
關上門,她去了樓下。
邵馳淵原本想跟葉姍姍一起去樓上安頓孩子的,沒辦法,親媽開口讓他陪一陪客人,他只好留在了客廳。
這會兒他的老母親嚴秀芬女士,活脫脫樂成了一個老傻子。
葉姍姍旁聽片刻,沒覺得有什么好笑的,不免有些尷尬。
邵馳淵便借口去洗手間,挽著葉姍姍暫時離開片刻。
去了樓上,他解釋道:“這人是大舅的一個學生,年輕的時候挺帥的,后來出了意外,做了整容,就成了這個樣子。他對京劇比較有研究,跟媽咪說的都是那里面的段子,所以你聽不懂。”
葉姍姍恍然,這確實涉及她的知識盲區了。
她不免有些擔心,催促邵馳淵趕緊去找阿寬。
她自己則去樓下,多多觀察一下這個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的心思很深,居然一個字都不提他跟邵玉雅的事情,一門心思,只為了哄嚴秀芬開心。
嚴秀芬遇到久違的知音,一時激動,便留了男人一起吃晚飯。
男人叫呂錦程,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自然希望他有錦繡前程。
可惜他命不好,年紀輕輕就毀了容,現在只能頂著一張崎嶇的面龐,用內在美來打動女人。
這樣的內在美很具有迷惑性。
他彬彬有禮,他口若懸河,他博古通今,他能讓長輩樂得合不攏嘴。
如果不是毀容,他應該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可是現在,他只能低眉折腰事權貴,依靠裙帶關系,給自己飛躍的契機。
這種人固然可憐,但也實在可恨。
這樣辛苦的偽裝,就是為了騙取好心人的憐憫和信任。
這跟農夫與蛇的故事應該非常雷同,只不過這條蛇,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讓“農夫”看上他。
葉姍姍不是農夫,她看不上,但是毫無疑問,婆婆上鉤了。
再看樓梯那里滿面嬌羞的邵玉雅,葉姍姍的一顆心,不禁沉了又沉。
她該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