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滟走到林如海跟前,主動伸手牽著林如海的手進了正房。
房門關上,賈滟又牽著林如海繞過大屏風,兩人來到那張鋪著全新床褥的大床前,她微笑著幫林如海將外袍脫下,“我跟老爺之間,何必如此生分?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可以的。”
外袍被搭在屏風上,賈滟轉身,一只手已經碰到了他的腰帶。
可是林如海一只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制止了她的動作。
賈滟倒也乖巧,見他制止,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神情有些無辜地看著他,“老爺不要我服侍你睡覺嗎?”
林如海卻只是含笑看著她,片刻之后,才溫聲問道:“你分明不想跟我同睡一床,為何勉強自己?”
酒后吐真言這句話,未必是真。
但人在酒后,往往會心防驟降,只要方法得宜,是能試探出一些真心話的。
林如海哄她喝醒酒湯的時候,那么順著話茬給她挖坑,她都沒上當,可見她的內心對今夜與他同床共枕是有所抵觸的。
賈滟歪頭,神色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笑著說:“沒有勉強。我與老爺成親已經一年多了,彼此都很熟悉。我從來也沒有不愿與老爺同床共枕,只是老爺心有芥蒂,不愿與我同床罷了。”
停了下,她又說:“那也不能怪老爺,是我有錯在先。”
確實不能責怪林如海。
因為大婚當天,原身妹子就撞墻了。
賈滟都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滿頭滿臉的血,嚇死人了。
那簡直是原身妹子對著林如海啪啪打臉,告訴他,她寧死也不想當這個填房太太。
有點自尊心的男人,對這樣的局面大概都難以接受。
林如海后續的表現也可圈可點,人前對她十分的呵護備至,人后對她尊重有禮,令人無法挑刺。
當然,其實在賈滟心里,她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或許是林如海不行。
但這話不能亂說,畢竟,她還沒有驗證過。
到底行不行,今晚就知道了。
賈滟覺得自己這樣一個還沒有過什么經驗的人,想到和林如海同床共枕,都會有想要睡了他的想法。如今后宅里的通房丫鬟和姨娘都放了出去的林如海,對著她這么一個熱乎乎的年輕姑娘,居然沒有要睡了她的念頭,大概就是真的不行。
想到馬上就知分曉的事情,賈滟白天時還愁著今晚到底是她睡地板還是她睡地板的煩惱蕩然無存。
她甚至微笑著邀請林如海:“老爺,上床睡嗎?”
林如海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測,盯著她的笑顏半晌,然后“嗯”了一聲,輕描淡寫道:“那就睡吧。”
賈滟:“……”
這遲到了一年多的同床共枕,就是這般的稀疏平常。
林如海的反應跟她想象中并不一樣,賈滟多少有些失望。
林如海見她杵著不動,于是催促道:“還愣著做甚?你先上床,我習慣睡外頭。”
行吧。
有些失望的賈滟默默地脫了外袍,上床,蓋被子。
林如海見她上了床,于是吹了燈,也上了床。
同一個被窩排排睡,賈滟躺在床上,能感受到來自身邊男人的熱量,但是他好像沒有任何沖動也沒有什么不自在似的。
真的是表現得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或許林如海真的是不行。
原本就有些失望的賈滟默默地翻了個身,面對著墻,心想林如海這么一身清貴風流的一個男人,居然是真的不行,未免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