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陽玄門已經窮途末路。”
文衡山一撥劍光,稀稀疏疏,如冬日中殘留在枝頭上的山雪,晶晶然,耀人目光,昂然向前,道,“茍淮仁,你還不棄暗投明?”
“胡說八道!”
茍淮仁見到真陽玄門弟子聽到文衡山的話后有所動搖,連忙呵斥,道,“元掌門智珠在握,算無遺策,你休要在這里動搖軍心!”
沒辦法,開弓沒有回頭箭。
自從他斬殺了真武兩儀道的弟子后,就不得不和真陽玄門綁到一塊,因為真武兩儀道是饒不了他的。
就是再無可奈何,也得一條路走到黑。
“冥頑不靈,執迷不悟。”
文衡山吐出八個字,同時舉步向前,一字一劍,斬出八劍,煌煌若雷霆般的劍光呼嘯,道,“那今天你就死在這里吧。”
轟隆隆,
兩種力量碰撞,氣機如同沸水一般,汩汩往外冒。
“哈哈,”
這次輪到戚長宗大笑了,他法力運轉,凝聚成真武之相,天蛇在上,神龜在下,抵頸相對,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道,“元天都,你今日必死無疑!”
元天都沉著臉,不說話,青日繞身,焰火騰騰。
實際上,他還沒有放棄。
別的不講,宗門的鎮宗之寶真陽神鐘可是有不可思議之威能,只要此寶尚存,就要轉機。
“真是一波三折。”
金劍門的年輕道人看著下面的四名金丹宗師捉對廝殺,搖搖頭,道,“多虧師兄穩重。”
“嗯。”
白衣道人剛想說話,驀然感應到一股煊赫不可阻擋的氣機由遠而近,若天上真正的大日降臨,將周圍都氤氳出一種璀璨的金光。
轟隆隆,
下一刻,整個天幕從正中間裂開,一只大有二十多丈的妖禽出現,目如電,爪似鉤,五彩尾翼揚起,燦爛若錦繡。
“嗚嗚,”
這一下子,金劍門托舉云臺的巨大妖禽發出嗚嗚的哀鳴,如同遇到天敵一般,身子瑟瑟發抖。
“是妖王。”
“是五彩龍雀!”
金劍門的兩名道人對視一眼,目中驚訝,這可是了不得的,跟金丹宗師一個級別,怎么會當座駕?
兩人舉目看去,就見龍雀背上,立有一架云榻,金絲纏繞,云霞織就,層層疊疊的祥光凝成曲柄華蓋,擋住罡風。
一個少年立在華蓋之下,頭戴星冠,身披法衣,目光銳利。
“嗯?”
年輕道人看了一眼,道,“這人就是陳巖吧?”
嘩啦,
陳巖似有感應,目光一橫,看了過來,爆出銳利如劍的鋒芒。
雖然一閃而逝,但依然讓金劍門的年輕道人嚇了一跳,訝然道,“好鋒銳的眼神啊。”
“嗯。”
白衣道人捏著劍丸,若有所思。
“下去吧。”
陳巖用手中的玉如意一敲,吩咐腳下的龍雀。
“呼,”
褒玉再是不情愿,也沒有辦法,只能運足法力,五彩祥光,倏爾彌漫整個真武山,細細碎碎的金光自枝頭跌落,到了地上,不斷生滅。
轟隆隆,
妖王不可一世的氣勢席卷,人人矚目。
“是妖王褒玉。”